洛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素圈戒指在相触的皮肤上压出浅痕。叶欢的手指下意识蜷起,却没有抽回,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蝴蝶发卡链坠。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昨夜暴雨,她站在落地窗前调试全屋灯光,背影映在玻璃上,和十二年前那个在火灾里背着他跑的小身影,渐渐重叠。
“你早就知道。”洛乐盯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颗浅褐色的痣,和她记忆里小月亮哥哥胸口的印记,大小相同,“从第一次在会议室遇见你开始,你就知道我是......”
办公桌上的热可可突然冒起热气,叶欢抽回手,指尖在玻璃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那是摩尔斯电码里的“等”。他转身时西装内袋露出一角白色信封,封口处印着哈佛大学的校徽——和她在他书房发现的,那份被揉皱又展平的推荐信,落款日期相同。
两人并肩走向会议室时,叶欢的皮鞋精准地踩在洛乐的影子上,每一步都与她的高跟鞋节奏同步。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转动时,叶欢的袖口“LL”袖扣在镜头里闪过一道冷光,恰好掩盖住他悄悄按下的录音键。
会议室门口,洛乐突然停下脚步,她转身时,蝴蝶发卡的裂痕在顶灯下清晰可见。叶欢伸手替她调整发卡角度,指尖掠过她后颈时,她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其实,铁盒里还有你十二岁那年的涂鸦本。”他的声音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咖啡香,“每一页的小太阳旁边,都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月亮。”
洛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蝴蝶发卡,裂痕里藏着的芯片,还有昨晚在叶欢电脑里看到的加密文件——标题是“星沉集团内控漏洞与洛家火灾关联调查”。当投影仪的冷光打在叶欢脸上时,她看见他西装内袋的哈佛大学邀请函滑出一角,收件人姓名栏写着“叶明修”——那个十二年前在火灾中“失踪”的小男孩,真正的名字。
素圈戒指的阴影再次落在玻璃桌面上,这一次,月牙形光斑里套着的,是叶欢刚刚放下的钢笔。笔帽上的蝴蝶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和洛乐的蝴蝶发卡形成镜像——像极了她昨晚在阳台画的小太阳旁边,那个永远追着光的小月亮。
会议室内,叶欢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代码声与洛乐高跟鞋踏地的节奏渐渐同步。当对手再次提到“港口物流”时,他调出实时监控画面,物流单第47页的红笔圈注在大屏幕上骤然放大,与洛乐父亲保险箱里的火灾现场照片重叠。这个瞬间,叶欢听见她的心跳声——和他在孤儿院监控录像里听到的,十二岁那年她躲在衣柜里的心跳频率,分毫不差。
“根据库存周转率与员工考勤数据的交叉分析,”洛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指尖点在屏幕上的异常签收时间,“这三个月的物流漏洞,恰好覆盖了我父亲去世前后的关键节点。”她转头看向叶欢,镜片后的瞳孔映着跳动的数据流,“而这些数据,和你电脑里的‘孤儿院重建计划’模型,有惊人的重合度。”
叶欢的手指停顿在回车键上,他看见洛乐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玻璃桌面投下的阴影,正缓缓与自己的戒指阴影重叠。这个画面让他想起十二年前,在孤儿院的地下室里,他们用蜡笔在墙上画的小太阳和小月亮——那时他说:“小月亮永远跟着小太阳,就像我永远跟着你。”
暴雨声突然加剧,洛乐的蝴蝶发卡链坠在风中轻轻摇晃,裂痕处渗出的金粉落在会议桌上,形成一个微小的太阳图案。叶欢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LL”刺绣,针脚的走向与他在洛乐西装内袋发现的摩尔斯电码“别怕,我在”完全一致。
当会议结束时,叶欢将一份加密文件推到洛乐面前。文件封面上,“洛家火灾调查报告”几个字刺痛了她的眼。他起身时,西装内袋的哈佛大学邀请函滑落在地,露出内页上的毕业照——照片里的男孩穿着学士服,领口别着枚蝴蝶形状的领针,和他此刻戴着的领带夹,款式完全相同。
洛乐弯腰捡起照片时,叶欢的皮鞋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鞋跟。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十二年前,在火灾后的废墟里,小月亮哥哥也是这样用脚尖碰了碰她的鞋,说:“别怕,我在。”
玻璃反光中,叶欢的镜片闪过一道微光,他低头整理文件时,领带夹的蝴蝶翅膀恰好遮住物流单上的红笔圈注。这个动作让洛乐想起他在厨房煮咖啡时逆时针搅拌的三圈,和孤儿院监控录像里,小月亮哥哥给每个孤儿分粥前的习惯性动作,节奏完全相同。
暴雨夜的惊雷响起时,洛乐下意识摩挲着蝴蝶发卡的裂痕。叶欢递来的热可可杯壁上,还带着他提前暖手的温度。两人的素圈戒指在玻璃桌面上投下重叠的阴影,形成一个完整的月牙形——像极了她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墙上画的小太阳旁边,那个永远追着光的小月亮。
会议室外,雨声渐歇。叶欢的黑客工具包在墙角微微发亮,里面的蝴蝶形状U盘正在自动上传数据。屏幕上,物流单的异常签收时间与洛家火灾的时间线完美重合,而文件末尾的电子签名,正是“叶明修”。
洛乐低头看向自己的蝴蝶发卡,裂痕处的金粉在台灯下闪烁。她突然想起叶欢说的话:“蝴蝶翅膀的纹路是密码,等你长大就能解开。”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个密码不是别的,正是十二年来,那个小月亮哥哥从未离开的守护。
素圈戒指的阴影再次落在玻璃桌面上,这一次,月牙形光斑里套着的,是叶欢刚刚写下的一行代码——那是他们童年孤儿院的经纬度,也是未来某一天,婚戒内侧将会刻下的永恒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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