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零九分，洛乐的红笔尖在全息数据模型上划出第23道修正线。悬浮在空气中的三维曲线突然出现诡异的震颤，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在“用户留存率”的坐标轴上投下破碎的阴影。她的指尖划过虚拟屏幕，那些本该平滑的曲线，在小数点后两位处突兀地凸起——1.69、1.72、1.53，每个数字都精准对应着蝴蝶发卡裂痕的角度。
“洛总，研发部送来的AI模型又出现振频异常。”助理小周的声音从智能音箱传来，带着午夜值班特有的疲惫。洛乐盯着屏幕上的异常点，发现这些凸起的数值，竟与三个月前蝴蝶发卡芯片的自检频率完全一致。办公桌上的骨瓷杯早已凉透，杯底的摩尔斯电码在幽蓝的屏幕光下泛着微光，那是今早叶欢放在她桌上的“早安”，此刻正倒映着她紧抿的唇线。
她调出近一周的模型日志，瞳孔在看见“蝴蝶振频”四个字时骤缩。研发部的技术报告显示，每次异常波动时，服务器都会收到来自未知IP的高频信号，而信号的波形图，恰好是只振翅的蝴蝶。洛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的蝴蝶暗纹——那是叶欢为她设计的防伪标识，每个翅脉的走向都对应着集团核心算法的密钥。
“需要帮忙吗？”叶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雪松香水混着咖啡豆的焦香漫进鼻腔。洛乐抬头，看见他西装袖口的银扣正以逆时针方向转动，这个在火灾现场被她标记为“危险预警”的动作，此刻让她的后背绷紧。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新煮的咖啡，杯底的刻痕在落地灯光下若隐若现，这次不是短句，而是串复杂的点线组合。
“第三组数据的波动频率。”洛乐按下全息屏的同步键，将异常曲线投射到叶欢面前的平板上，“和第42章曝光的发卡芯片参数吻合。”她刻意避开“章节”这个词，专注于数据本身，“沈家最近在招标的智能仓储系统，用的正是这种振频模型。”
叶欢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袖口银扣突然转为顺时针转动——这个代表“数据锁定”的动作，让洛乐想起上周董事会，他用同样的节奏破解了对手的加密文件。“这里。”他的指尖停在“1.72”的数值上，指甲边缘的薄茧擦过屏幕，“小数点后两位72，是蝴蝶发卡裂痕修复的日期。”他抬头时，眼底映着全息屏的蓝光，像片藏着无数代码的深海。
洛乐调出沈家集团的招标书，发现智能仓储系统的核心参数里，竟暗藏着与她红圈标记相同的小数点后两位规律。更令她心惊的是，每个异常数值对应的日期，都与叶欢围裙上“LL”刺绣的针脚颜色变化完全同步——收购成功时的蒂芙尼蓝，数据危机时的银灰色，此刻正以血红色在她脑海中闪现。
“他们在复制你的数据校验习惯。”叶欢递来温热的咖啡，杯底的摩尔斯电码这次是“别担心”，但排列方式竟与沈家招标书的加密密钥一致，“用蝴蝶振频做幌子，实际在窃取我们的用户行为模型。”他说话时，办公桌上的蝴蝶发卡突然发出蜂鸣，芯片表面的裂痕处闪过微光——那是检测到同源振频的警报。
洛乐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蝴蝶发卡。当时他说：“每个数据都有翅膀，关键是看它飞向光明还是阴影。”此刻，全息屏上的异常曲线正拼出蝴蝶的轮廓，翅膀的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一个被红笔圈注的小数点后两位。她迅速调取叶欢之前编写的黑客标记，发现两者的振频波动竟形成完美的镜像。
“通知技术部，”洛乐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冷静得像块淬了冰的钢铁，“用第36章备案的机械键盘防抖算法，对异常信号进行逆向追踪。”她刻意省略章节编号，改用技术术语，“同时，把用户留存率的异常点同步给经侦局，重点标注与沈家招标书重合的日期。”
叶欢点头时，洛乐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节奏正是她平时敲钢笔的频率。这个发现让她想起，父亲曾说过：“真正的猎手会用猎物的习惯编织陷阱。”而此刻，沈家正在用她的“数据强迫症”和蝴蝶发卡的振频，编织着窃取商业机密的大网，却不知道，他们每复制一个数据标记，就会在陷阱上多缠一道绳索。
当三维数据模型在全息屏上重组时，洛乐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看似混乱的蝴蝶状波动，竟在XYZ轴上拼出沈家老宅的立体结构图——每个小数点后两位都是精确的坐标，而图中心的红点，正对应着三年前火灾中烧毁的服务器机房。更令她心悸的是，模型的光影投射在桌面，恰好形成蝴蝶发卡裂痕的形状。
“他们在重建我们的核心算法。”叶欢的声音低沉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U盘，外壳蚀刻着与洛乐发卡相同的蝴蝶纹路，“这是今早暗网收到的匿名文件，里面是沈家近半年的振频监测数据。”洛乐接过U盘的瞬间，智能手环震动，弹出叶欢的加密消息：“第50章的血色振频，在U盘芯片里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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