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星沉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上。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窗内却只有洛乐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冷白光芒,映照着他紧抿的唇线和专注的眼神。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苦涩气息,混杂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叶欢端着一杯刚煮好的热可可轻轻走进来,陶瓷杯壁氤氲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小片白雾。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打扰,只是将杯子轻轻放在洛乐手边,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一串串飞速滚动的数据流和复杂的资金流向图上。
“还在查?”叶欢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从离开那个空壳公司注册地的简陋办公室,回到星沉集团总部,洛乐就几乎没合过眼。
洛乐“嗯”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屏幕上的图谱随着他的操作不断放大、细化,延伸出更多交错的支线。“神秘组织的资金链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像一张巨大的蛛网,遍布全球多个离岸金融中心。”
他说话时,习惯性地拿起桌上那枚磨损严重的旧硬币,在指尖轻轻转动。硬币的冰凉触感似乎能帮助他保持冷静,理清混乱的思绪。“你看这里,”洛乐用鼠标指针点向图谱上一个不起眼的节点,“这笔从加勒比海某群岛中转出来的资金,数额不大,但流向很奇怪。”
叶欢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不经意间拂过洛乐的耳廓,让他指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流向了……瑞士的一家私人银行?”叶欢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行细小的文字,“而且接收方是一个匿名账户。”
“对,”洛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凝重,“这种匿名账户通常是用来隐藏真实身份的。但奇怪的是,这笔资金在进入瑞士银行后,并没有像其他资金一样继续流转或者被洗白,而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而是被拆分成了无数笔极小的金额,分散汇入了世界各地的慈善机构和孤儿院。”
“孤儿院?”叶欢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烫伤疤痕,那是多年前在孤儿院的一次意外留下的。
洛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眼神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回到了严肃的工作状态。“我初步查了一下,这些慈善机构和孤儿院,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正常,注册手续齐全,也有公开的慈善项目。但如果把它们和神秘组织之前的一些活动轨迹联系起来看,就会发现一些微妙的巧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在键盘上操作着,调出了几张地图和时间线图表。“你看,这家位于非洲的孤儿院,在神秘组织策划的一次区域金融动荡发生前三个月,收到了一笔来自匿名账户的巨额捐款,用于扩建。而扩建完成后不久,那家孤儿院就成了神秘组织一个秘密据点的掩护。”
叶欢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屏幕上那些标注着不同颜色和符号的点线,仿佛看到了一张由金钱和阴谋编织而成的大网,笼罩在世界各地那些本应充满阳光和希望的地方。“所以,他们是在用慈善做幌子,洗钱的同时,还在世界各地建立据点?”
“很有可能。”洛乐转动着硬币,硬币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圈圈模糊的光晕,“而且,我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地方。”他将鼠标移到图谱的另一端,那里有一个标注着“叶氏信托”的节点。
叶欢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剑。“叶氏信托?这是我家族留下的那个信托基金?”
“没错。”洛乐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紧紧锁住叶欢的脸,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虽然资金流动非常隐蔽,几乎被层层掩盖,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痕迹。有一小部分从神秘组织流出的资金,最终流向了叶氏信托的一个子账户。”
叶欢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洛乐转动硬币的细微声响。他看着屏幕上“叶氏信托”那四个字,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许多画面:父亲温和的笑容、母亲温柔的叮嘱、家族企业破产时的混乱、以及自己躲在角落里听到的那些关于阴谋和背叛的只言片语。
难道,神秘组织和自己家族的破产有关?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中疯狂滋长。他一直以为,家族破产只是商业竞争中的正常失败,虽然可能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但从未想过会和这样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有关。
“我知道这可能让你很震惊。”洛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正视着叶欢,“但这是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中,唯一一条能将神秘组织和我们已知的人和事联系起来的线。”
叶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查清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你需要我做什么?”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平静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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