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狠厉闪过眸子,他突然掐住林妩的脖子,猛地将她往前一推。
“赵老弟!”他沉脸道:“你的诚意,本王已经充分感受到,联手这事,你有心了。”
“但,本王不放心。”
他解下腰间的刀,朝赵竞之递过去,然后掐着林妩的脖子,推向前:
“除非,你亲手杀了她!”
“什么!”赵竞之和大王子同时低喝。
大王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连虎牙都染红了,犹如一头刚咬断猎物脖子的狮子:
“赵竞之,你敢碰她试试!”
赵竞之则又惊又怒:
“盘於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赵竞之!”盘於王面容阴沉:“你忘了她方才是怎么伤你的了?你俩为了一张藏宝的舆图,已经撕破脸了,裂痕难补,何必执着?”
“你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你今后还能毫无嫌隙地对她吗?”
“便是你能自欺,你亦不能欺人,你且问问林妩,她还能对你如故吗?”
他将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砸到赵竞之脸上:
“不能了!”
赵竞之默然。
而林妩,面容平静。但以赵竞之对她的了解,平静则意味着,不愿再纠缠,不论是肢体上的,还是言语上的,亦或仅是眼神交流。
“我……”体内宛若洪流涌动,赵竞之的声音带上了水色。
盘於王看得很满意。
他就说嘛,男欢女爱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在利益面前,他的建议就是分,必须分!
拆婚小能手就是他了。
且他这一通看下来,十分不喜林妩的性子,觉得她城府太深,心眼子太多,隐隐有跟自己争心机之哇的迹象。
那可不能够。
他是世界上最睿智、最有心眼、最会算计的人,区区林妩,算老几!
必须除之而后快。
“老弟,你就听老大哥一句。”他语重心长地,又推着林妩走近了一步,几乎挨着赵竞之了。
并且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刀塞进赵竞之手中:
“她想起聘礼里的舆图时,抄一份给你了吗?她打算按舆图去寻宝时,告诉你了吗?她跟那喀什大王子拿着你的舆图狼狈为奸时,考虑过你的心情了吗?”
“年轻人,别被小情小爱蒙蔽了眼睛,她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过!”
盘於王拍了拍那刀:
“这匕首削铁削骨如切豆腐,你只要捅上一刀,无人生还。”
“你不会,还执迷不悟吧?”
他甚至抓紧赵竞之的手,使其握紧刀,狠狠地往林妩的胸口送:
“别犹豫了!那一张舆图就是照妖镜,已然照出她丑陋的真面目,她如此哄着你,就是为了那张舆图……”
“啊!”
一只手臂撒着新鲜热乎的血,飞了出去。
盘於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方才还热情抓住赵竞之的手,顷刻间变成了一截血柱。
而赵竞之,将林妩拉入自己怀中后,缓缓抬起眸子来。
“你说得对,那张舆图,是妩儿欺骗我的开始,是我们之间永远拔不掉的刺。”
“但是,没关系。”
“因为,那张图……”
赵竞之低头,正好与抬头的林妩撞上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笑容,洒脱道:
“根本,就不存在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盘於王,他带的兵们,甚至大王子,都惊愕不已。
赵竞之说的每个字,他们都认识,但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那张舆图,根本不存在?
竞之则笑得恣意自信:
“你们也太小瞧本侯了。”
“给娘子的聘礼,哪一样不是本侯亲自过手,精挑细选,数次筛检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里头有幅舆图?”
“盘於王,你说娘子骗我。”他快活地看了盘於王一眼,甚至有点同情他:“可是无中生有,就是娘子递与我我的信号。她从刚一开始就知会我了,又怎能算是欺骗呢?”
“嗐,这种夫妻之间的默契,你这种缺爱的人,是不会懂的。”
滥情但确实没人爱的盘於王:……混蛋,他是懂怎么扎心的。
默默在角落里无人在意的大王子:……有被影射到,真不礼貌。
按赵竞之的意思,他从一开始,便知这是林妩设的局,虽然林妩想干什么,想怎么干,都没有告诉他。
但又如何?
他只要坚定地相信她,按照她的节奏去走,就好了。
“这种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理解彼此的感情,是很难得的。”赵竞之也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了,这还是他没有尾巴,否则得翘到天上。
盘於王终于反应过来了,瞳孔猛地放大。
“你们,算计我!”他暴吼道,虽然只剩一边手,但仍然力拔千钧,猛地从旁边小兵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刀。
好在赵竞之早有准备,灵巧地后退数步。
这回,轮到他拉开安全距离了。
看到这,盘於王又心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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