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点点，自己有些动作与此不谋而合。
“商业交融，不是简单的互通有无，而是建立更大范围的利益共同体，比如须弥某特产由特定商会经营，这个商会里有雨林与沙漠双方的人。”
森罗跟上节奏：“那样双方就成了一个阵营的人。可为什么要将文化与商业分开来呢？”
“森罗，你还年轻，往往希望事情都有圆满结局，尽善尽美，可惜世上事，总与愿违，璃月主商，须弥主学术，纳塔主战，你当是一个国家不想齐头并进，各方面都强么。”
森罗想了想，确实如此，能有一个最强点，就已经很不错。
世界上的人，除非有金手指，否则成了物理学家，就当不成化学家，选好一条路，能好好走下去，已经是人上人。
“帝君，这个方法，比较稳，但是也比较慢吧，少说得一两代人，几十年时间吧。”
几十年，最仇视与抵触的那一辈人，正好也都离世了。
钟离很是严肃：“治大国如烹小鲜，该是文火慢煎的时候，就不能急于求成。国家的底盘很大，时间段间的节点自然也久，急功近利，隐患很大，须弥如此，璃月亦是如此。”
森罗对付帝君，那是相当有一手的，直接哭惨：
“帝君啊，我也知道慢点稳，可是我是璃月人，在外面天天思乡，早点弄完早点回家，我总不能守在须弥几十年吧。”
森罗这一下，狠狠戳到了帝君的敏感点。
钟离不住点头：“那也是，几十年也太久了，到时给我说书的，只怕又换了两三批人。那就用第三种方法吧。”
“对对，第三种是指？”
“神约。”
这是个森罗没听过的词。
“神约是指神强制的约束？”
“不是。”钟离的眼睛好似看到了很久远之前，“魔神战争时期，群魔乱舞，不同的人类部落，信奉不同的魔神，彼此之间相互征战。”
“征战就会带来伤亡，人与人之间的血海深仇由此产生。然后，反常的事情发生了，曾经对杀的两个部落，因为神灵间建立了合作的约定，立马变成了一个势力阵营，曾经发生的仇恨很快消失。”
事情说的很明白，很客观，但森罗产生了疑惑：“仇恨不会平白消失吧。”
“不会。但是转移后，被稀释了。”
森罗立马掉队：“愿闻其详。”
“原本对人的仇恨，被改变了概念，战场上杀人的因果，由敌对势力整体负责，被记仇的，是整体，而不再是那个亲自动手的战士。”
“那也只是转移了，不是消失了吧。”
“对，至此还没有减少与消失，但双方神灵合作后就不一样了。仇恨与信仰都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会相互影响。”
森罗喃喃自语：“一个普通战士所信奉的神，突然说对面变成了伙伴，突然间仇恨的对象直接消失了，如果不愿意接受这份消失，就要去仇视做出合作决定的神灵。”
仇恨与信仰开始冲突，在生存与力量的双重压制之下，很快盖棺定论，接受了这个事实。
森罗抬起头：“我不大喜欢这个方法。”
钟离：“没人能彻底心服，但这个见效最快，从统治者的角度，治下心里有芥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实现既定目标。”
“还是一个取舍的问题啊，当真世事难两全。”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云堇先生的新戏。”钟离转身返回梅花小道。
森罗作揖：“多谢帝君指点迷津，予我三种方法。”
钟离远去的脚步一顿：
“三种？自始至终，我只告诉过你一种。”
帝君身影消失。
森罗看着摇曳的梅花，长叹一口气。
是啊，自始至终，只有一种啊。
俱收并蓄，方可安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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