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风摇头,也是一动也不动:“我不认识秦阁主。”
“怎么可能?”静初质疑。
宿月解释道:“阁主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的。假如他换了装扮,我们也认不得,这有什么稀罕的。”
“那我去!”静初不假思索:“你们留下来掩护我。”
宿月有些嗤之以鼻:“你未免也过于小题大做了吧?你去了能做什么,或许还是个累赘。”
静初没有功夫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有些不耐烦:“我暂不与你争执长短,我只告诉你一声,你们阁主很有可能有危险!信不信由你们!”
转身从床底拖出一口小箱子,摸出几瓶毒药用以防身,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替我掩护好!但不要与李妈起冲突,引来别人。”
虽说,天色已黑,但是还不到就寝的时候。万一白陈氏等人再到辛夷院里来,发现自己不在,可就不好搪塞了。
宿月又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能保证,气急之下不会动手。”
静初一个脑袋两个大。
自己的确是想要一个嘴巴厉害的婢女,但前途是要听话啊。
两个姑娘家尚且如此,不听自己指挥,阁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汉子,估计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若是就连这两个小丫头都降服不了,更别提秦长寂。
只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罢了。
静初开门出去,将李妈雪茶二人支去小厨房,趁着她们不备偷偷溜出院子,依旧是从角门处出府,寻家成衣店,换了男子装束。
琳琅阁乃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妓坊,夜夜笙歌,灯红酒绿。
门前车水马龙,多的是隐匿了身份的达官显贵。
但凡能在京城将生意做到数一数二的位置,背后必然有强大的背景支撑。
但是琳琅阁背后的东家,谁也不知道是谁。
这就是静初担忧的原因。她很害怕,这是李富贵引蛇出洞的一个圈套。
急匆匆地赶到,她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这进出琳琅阁的,非富即贵,都是清一色的男子,自己就算混进去了也必然有龟奴跟着招呼,不能自由行动。
更何况,李富贵识得自己!万一被他认出来,可是性命攸关。
在门口徘徊片刻,一眼见到了老熟人——林尚书!
捧着肚子刚从马车上吃力地迈下来,挥挥手命车夫先行回府去了。
家有娇妻美妾成群,仍旧挡不住他那颗偷腥的心。
静初心一横,低垂着头跟在林尚书身后,就进了琳琅阁。
林尚书早有旧日相好热情地迎上前,一路打情骂俏地往二楼房间里拽。
静初身子娇小,跟在肥胖的林尚书身后,低垂着头,俨然就是个小书童模样,龟奴倒也没有盘问,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是衣香鬓影,莺声燕语,丝竹阵阵,林林总总的房间估摸着不下数十间。
到哪里去找李富贵,秦长寂又能隐藏在何处?自己总不能这样无头苍蝇一般乱找。
她正不知道如何行事,突然就听到楼下一阵骚乱。
秦长寂他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
静初透过二楼围栏向下张望。
一楼龟奴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疏散开惊慌失措的嫖客,很快就紧闭阁门,稳住局势。
场中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其中一人,化成灰静初也识得,正是作恶多端的李富贵。
而另一人,手中长剑寒光迸射,裹夹着凌厉疾风,化作一道白练,对着李富贵穷追不舍。
正是带着面具的秦长寂。
李富贵狼狈躲闪,数次死里逃生,明显不是秦长寂的对手。
嫖客们被龟奴带入房中避险,一楼瞬间空阔。
从琳琅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十几个一身劲装的黑衣人,手持弩箭,对准秦长寂发射出数十道利箭。
秦长寂不得不撤回手中长剑,抵挡漫天箭弩。
静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盯着箭雨之中的秦长寂。
幸好,他身手果真不错,迅如鬼魅一般,在漫天箭雨之中闪跃腾挪,竟然也能毫发无损,安然落地。
脸上的骷髅面具在琳琅阁暧昧的灯影之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而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手持各式兵器,严阵以待。
李富贵负手而立,面带得意:“秦长寂,束手就擒吧,你今日是插翅难逃了!”
秦长寂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惊慌:“你知道我要来?”
李富贵冷笑:“我说过,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为,你只要靠近我,我就能感知到你的存在。所以,我早就知道你进了琳琅阁。”
秦长寂抿了抿唇:“怎么可能?”
“我从香河一路追到你上京,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秦长寂握剑的手紧了紧:“我阁中有叛徒?!”
李富贵愈加得意:“你就算是想破脑子你都猜不出原因的。若是识相,交出那枚金戒,弃暗投明,我不会赶尽杀绝的,还会重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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