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热浪裹挟着烧烤摊的油烟,在霓虹灯下翻涌,宵夜档里人声鼎沸,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行酒令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乌龟带着五个手下窝在角落,他们面前的烤串早已冷透,浑浊的饮料在杯底积着厚厚的泡沫,每个人都低垂着头,却用眼角余光警惕扫视着全场。
子时的钟声刚过,一桌醉醺醺的客人终于起身结账,其中一个手下立刻掐灭烟头,装作闲逛的样子跟了上去,没过多久,那人垂头丧气地回来,压低声音对乌龟说:“都是附近住的,没开车。”
乌龟咂了咂嘴,烦躁地扯松领口,把面前饮料一饮而尽。
半小时后,又一桌客人摇摇晃晃地起身,人群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林州径直走向停车场,他的同伴追上来拍着他肩膀:“叫代驾吧!”
林州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怕,我今晚运气好,一直摇骰子都赢,没喝多少!而且现在很清醒,这个点不会有警察查车的!”说着,他掏出车钥匙,潇洒地解锁了银色轿车。
乌龟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朝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悄无声息地钻进停在巷口的红色的士,引擎声都没敢轰响,就远远缀在林州车后,行至城郊的路边,道路突然收窄成单车道,乌龟的车猛地加速,在弯道处急刹横停,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林州的车头重重撞上他的红色车尾。
“你瞎啊!”乌龟踹开车门,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围上去,他故意扯松领带,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林州脸色煞白,慌忙从驾驶座下来,颤抖着递上香烟:“是是是,不好意思,要不你看看怎么处理,拿去修理吧?”
“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哪有那么多时间!”乌龟一把打掉香烟,皮鞋碾在林州脚边的碎石上,“这修理耽误我们做生意了!”一个手下趁机凑上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私了吧,大家都省事。”
林州说:“那你们说,赔多少合适吧?”
手下说:“那你就算上误工费,一万吧。”
“一万啊?”林州瞪大了眼睛,“就撞了一点点!”
另一个手下突然贴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威胁:“你自己好好想想哟,如果报警,你酒驾全部分要扣掉,还有重新考试......”
林州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咬着牙说:“车上有三千现金,给你们行不行?”
乌龟装模作样地皱眉叹气:“哎呀,要不然我们赶时间,我们也不能这样算了,就这样吧!”攥着还带着体温的钞票,几人消失在夜色中,笑声惊飞树丛里的夜枭。
第二天傍晚,暮色像一张巨大的灰网,将郊外的偏僻公路笼罩其中,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杂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为这寂静的傍晚增添了几分诡异;乌龟带着五个手下,开着两辆车,蛰伏在路旁的一片小树林里,红色的士与货车的引擎早已熄灭,车灯也全部关闭,远远看去,就像两具蛰伏的野兽,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乌龟坐在驾驶座上,叼着一根香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等那么久了,还不来车?”
副驾驶的手下搓了搓手,讨好地说:“龟哥,再等等,这地段,肯定有鱼上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愈发暗沉,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一辆外地牌照的银色
轿车出现在视野尽头,乌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老鹰,他猛吸一口烟,将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来了,都打起精神!”
他迅速做出部署,带着两个手下钻进货车,另外两个手下则上了红色的士,两辆车像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朝着目标逼近,乌龟驾驶着红色的士,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抄小路绕到了前方,而货车则逐渐加速,追上了银色轿车。
司机郑师傅此时正心急如焚,他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后座的兄弟小李见状,安慰道:“哥,别急,慢慢开。”
郑师傅却叹了口气:“不行啊,客户那边催得紧,今晚必须把货送到。”
就在这时,前方的货车突然减速,故意挡住了去路,郑师傅眉头一皱,低声咒骂了一句,瞅准时机,猛地打方向盘,准备超车,可他万万没想到,刚超过货车,一辆红色的士就从对面飞速驶来,在狭窄的两车道上,两车轰然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让郑师傅的身体狠狠撞在方向盘上,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脑袋晕乎乎的,额角被划出一道血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乌龟已经怒气冲冲地踹开车门,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搞的?会不会开车!”乌龟满脸怒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咆哮着,他故意扯了扯衣领,眼神中满是威胁。
郑师傅吓得脸色苍白,慌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看着两车相撞的惨状,他声音颤抖地说:“刚刚超车,没有想到对面来车,结果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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