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超群凑近图纸,指腹划过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台标识,又想起儿子,喉结滚动着:"设计的不错。"
船商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一般工期得一年左右,不过按您的要求,我把厂里三百号工人全调来了,日夜轮班!"
"有劳了。"邓超群从袖中抽出张支票,边缘还带着体温,"价钱你不用担心,我会付多百分之五十。”
船商接过时眼睛都亮了,连声道谢:"如此多谢邓老板了,我们定不负众望!"
"三个月后按时交货。"邓超群转身要走,披风扫过图纸边缘,带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
"好嘞!您就瞧好吧!"船商小跑着送他们到码头,直到那艘黑色快艇消失在海平线,才低头又看了看支票。
夜雾像张潮湿的毯子裹住港口,探照灯的光柱在雾中切割出惨白的光带,邓超群的皮鞋踩在仓库铁皮屋顶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阿乙紧跟在后,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随着步伐轻轻撞击。
"邓老板!"武器商从阴影里钻出来,身后跟着四个扛着箱式武器的壮汉,"枪支弹药管够,就是那大炮......"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海关查得严,我们也在尽力。"
邓超群没说话,朝阿乙使了个眼色,五个木箱子被粗暴地摔在地上,箱盖弹开的瞬间,钞票特有的油墨味混着铁锈味弥漫开来。
"你先检查检查。"邓超群踢了踢最近的箱子,金属碰撞声惊飞了角落里的老鼠。
武器商的手下蹲身清点,钞票摩擦的声响让空气都变得燥热。为首的壮汉竖起大拇指:"没问题!"
"爽快!"武器商搓着手,示意身后的人搬来木箱,"这些枪支弹药,您们先拉回去,大炮我会想办法。"
阿乙立刻挥手,五十个蒙着面的手下从阴影里窜出,扛着箱子鱼贯而入,仓库外,卡车引擎的轰鸣声惊醒了沉睡的海鸥,扑棱棱的振翅声中,邓超群望着远处港口的灯塔,那红光在雾中像是只滴血的眼睛。
三天后的深夜,新月被云层吞噬,邓超群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雷达屏幕上闪烁的光点,阿乙戴着夜视镜,指尖摩挲着扳机:"头儿,就是那艘游艇。"
"动手。"邓超群的声音被海风吹散。
两挺重机枪几乎同时喷吐火舌,船帆上的了望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打成筛子,船舱里传来游客的尖叫,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冲出甲板,却在探照灯下暴露身形,子弹穿透她后背的瞬间,怀里的婴儿被血雾染成红色。
"报告船长!是海盗!"对讲机里传来颤抖的呼喊。
船长猛打方向盘,船身剧烈摇晃,却见两艘快艇已经贴近船舷,阿乙和阿丙带着手下顺着缆绳攀上船体,军靴踏过甲板的声音混着枪声,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饶命啊!我们只是观光团!"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钱包,阿丙冷笑一声,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脑浆溅在昂贵的柚木地板上。
邓超群跟着阿丁从船尾登船,血腥味让他瞳孔微缩,他踹开驾驶室的门,看见船长正疯狂发着求救信号,抬手就是一枪,温热的血溅在航海图上,将航线标注的红点染成更深的红。
"搜!"阿乙踢开倒在吧台边的酒保,手下们开始砸开保险箱,钻石项链、金条、现金被粗暴地塞进麻袋,有个手下甚至扯下了墙上的油画。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邓超群站在旗舰船头,看着身后冲天的火光,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晨雾未散,东灵岛西岸的沙滩上已挤满了人,两艘钢铁巨舰如同沉睡的巨兽,锚链坠入海底时发出沉闷的轰鸣,惊飞了礁石上的海鸟,邓超群踩着潮湿的沙砾走来,披风下摆沾满露水,每一步都在沙滩上留下深色的脚印。
"爹!"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攥着块烤红薯,"您带上这个,冷的时候吃!"她的母亲慌忙追上来,想拽住女儿,却被邓超群抬手制止。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抚过女孩的发顶:"乖,等爹回来。"红薯的热气透过布料熨烫着掌心,让他想起儿子小时候总爱偷藏在袖兜里的糖块,站起身时,他将红薯递给身边的首领:"分给兄弟们。"
家属区传来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有位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将个布包塞进士兵怀里:"这是你爹留下的护身符,带着......"她的话音被海风扯碎,士兵敬了个礼,转身跑向战船,布包上的红线在晨光中晃成模糊的影子。
"搬弹药!快!"阿乙的吼声穿透雾霭,甲板上,木箱碰撞的声响混着铁链的哗啦声,士兵们弓着背将成箱的子弹拖进船舱,两门巨型火炮正在调整角度,炮管上的防锈油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几个技术兵踮着脚校准标尺。
邓超群登上指挥塔,扶着冰凉的栏杆俯瞰整支舰队,五千多名士兵进入战船,刺刀在阳光下连成银亮的线,他的目光扫过船头悬挂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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