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81支白烛燃起幽蓝火苗,齐眉山的山体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震颤。石井四郎的邪修大军齐刷刷僵在原地,他们惊恐的目光被天空中撕裂的血红色云隙吸引——无数锁链裹挟着凄厉的哀嚎倾泻而下,每一条锁链末端都缠绕着破碎的怨念,精准扣住邪修们的脚踝。
"这是...血诅?!"戴着天狗面具的邪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皮肤下,无数黑色血管如毒蛇般疯狂窜动,瞬间爆裂的血肉溅在五芒星咒阵上,引发剧烈的反噬。那些曾不可一世的犬神犬鬼突然红了眼,利齿狠狠咬向主人咽喉,猩红的血雾中,施术者们被自己的咒术绞成肉泥。
我在摇曳的烛光中看见无数虚影浮现。小豆子赤着脚,肚子上还留着被剖开的狰狞伤口;宋潜夫老人白发间凝结着干涸的血痂,浑浊的瞳孔里盛满百年未散的恨意。更多模糊的面容在血雾中若隐若现,他们身上或插着玻璃管,或缠着实验绷带,每个人的脖颈都烙着冰冷的"马路大"编号。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怨灵们的声音汇聚成海啸,蟒天花的巨蟒虚影呼啸而过,蛇尾扫过之处,地缚灵的哀嚎戛然而止,游浮灵的形体寸寸崩解,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浓稠如沥青的黑雾中,石井四郎的实体缓缓显现。他的白大褂下,腐烂的脏器在半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还在跳动的心脏上布满细菌侵蚀的黑斑。"区区诅咒,妄想撼动帝国的伟业?!"他挥舞着人骨权杖,尖啸声中,黑雾化作千万只利爪抓向众人。
但血诅的力量如汹涌怒潮。当黑雾触碰到空中悬浮的血色锁链,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腾起的白烟里弥漫着腐肉烧焦的恶臭。黄小花的天罡印在远处绽放出耀眼金光,她带领着幸存的怨灵组成坚不可摧的人墙,每一个怨灵的眼神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陈实操控的电磁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蓝紫色的电流与咒术碰撞,在夜空中炸出绚丽的火花。而我手中的眼镜蛇毒牙,随着第81次刺入纸人,终于引发了血诅的终极反噬。
石井四郎的惨叫声撕裂了夜空。无数血色锁链如同活物,贯穿他的四肢百骸,将他的怨灵死死钉在虚空中。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化作血水,皮肤剥落的瞬间,露出的正是当年他在活人身上制造的细菌感染伤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我握紧天蓬尺,金光如利剑般刺入他的心脏:"你问为什么?看看这些怨灵!"我指向周围,无数被他残害的冤魂此刻围聚过来,他们空洞的眼窝里滚落血泪,"七十年了,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血债血偿!"
随着石井四郎的彻底消亡,所有邪术如冰雪般消融。犬神犬鬼发出解脱的呜咽,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五芒星咒阵轰然崩塌,地缚灵和游浮灵们的面容终于褪去痛苦,露出释然的微笑,他们手牵着手,缓缓升向天际。
当朝阳刺破云层,齐眉山的血色终于被晨光洗净。我们在废墟中找到的731部队实验日志,每一页都浸染着血泪,那些曾经被称作"马路大"的无名者,终于在新建的纪念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黄小花昏迷的脸庞终于有了血色,她手臂上的编号烙印彻底消失,仿佛抹去了那段惨痛的记忆。张玉龙带着满身伤痕回到道观,在烛光下认真整理着战斗记录,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逝去者的敬意。陈实的实验室里,那支来自齐眉山的白烛始终静置在玻璃罩中,烛泪凝结成的形状,竟像是一张安详的笑脸。
我站在纪念碑前,看着无数怨灵化作璀璨星光升向天空。小豆子的虚影停留在半空,冲我露出了重生后的第一个笑容。蟒天花的声音温柔响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山风拂过,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童谣声,那是获得解脱的灵魂们,在另一个世界奏响的安宁之歌。而这片土地,将永远铭记这段历史,让正义的光芒,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站在齐眉山新生的土地上,晨雾如轻纱般在林间缭绕,将远处的山峦浸染成朦胧的黛青色。指尖抚过纪念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心底。那些曾被称作"马路大"的鲜活生命,在漫长的岁月里,不过是731部队实验报告上冰冷的编号,是解剖台上无声的标本。而此刻,他们的名字终于堂堂正正地镌刻在石碑上,以人的姿态,被历史铭记。
晨露顺着碑体蜿蜒而下,恍惚间竟像是血泪在流淌。八十年前,同样是这样湿润的清晨,无数无辜的百姓被强行拖入那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他们或许曾是温柔的父亲、贤淑的母亲,是寒窗苦读的学子、辛勤劳作的农夫,却在侵略者的暴行下,沦为了"实验材料"。山风掠过苍松翠柏,发出阵阵呜咽,仿佛是历史的泣诉,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岁月。每一片飘落的树叶,都像是一个逝去的灵魂在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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