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清风明月’送来的超级火箭!” 我的指尖抚过冰凉的天蓬尺,镜面倒映着屏幕上炸开的金色光效。直播间顶灯在红布幔帐上投下诡谲的光晕,蟒天花与蟒天凤的虚影正在布幕后缓缓游动,鳞片摩擦的窸窣声混着电流杂音,顺着麦克风钻进观众耳朵。
弹幕如沸腾的黑水翻涌,突然一道血红色的 “小心心” 刺破满屏荧光 —— 那颜色红得刺目,像刚凝固的鲜血。我瞳孔骤缩,后背突然爬上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寒意,掌心的天蓬尺竟开始发烫。
“恭喜‘东北飞哥’获得连麦机会。” 念出 ID 的瞬间,喉间仿佛卡着带倒刺的铁丝。视频接通的刹那,显示器猛地滋啦闪烁,满屏雪花中浮出一张青灰色的脸。周飞的皮肤像是蒙着层半透明尸蜡,凹陷的眼窝里,两粒眼珠浑浊得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更骇人的是他脖颈处缠绕的黑红线,此刻正蚯蚓般钻入皮肤褶皱,在血管里蜿蜒出诡异的凸起。
“大师……”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门,“我是不是要死了?” 直播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默,所有弹幕戛然而止,连礼物特效都凝固成刺目的光斑。蟒天花手中的阴阳镜剧烈震颤,镜面渗出暗红色水渍,顺着红布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三个月前,我提了分手……” 周飞的喉结上下滚动,带动脖颈的黑线泛起恶心的蠕动,“她当时笑着说要我生不如死,当晚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总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用湿漉漉的长发缠住我的喉咙……”
话音未落,直播间温度骤降十度。我的呼吸凝成白雾,镜头突然剧烈晃动,周飞身后的白墙浮现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蟒天凤的斩妖剑发出龙吟,青光穿透红布,竟在镜头前照出半张腐烂的脸 —— 那女人的嘴角撕裂至耳际,森森白牙间垂落着黑色尸液,空洞的眼眶里爬出两只蛆虫。
“找到你了 ——” 尖锐的女声混着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震得直播间观众耳机发出刺耳的啸叫。满屏弹幕瞬间被 “啊啊啊” 刷屏,有人疯狂打赏火箭试图驱散恐惧,金色光效却将那张鬼脸衬得愈发狰狞。
我猛地拍向天蓬尺,符文迸发出刺目金光。蟒天花的虚影穿透红布,阴阳镜照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在虚空中翻滚。鬼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黑烟钻进周飞脖颈的黑线。再看屏幕里,周飞浑身剧烈抽搐,嘴角不受控地咧到耳根,露出与鬼脸如出一辙的恐怖笑容。
“陈实!启动防护结界!” 我咬破指尖在天蓬尺上画出血符,直播间四角突然亮起朱砂阵图。蟒天凤的斩妖剑在空中划出青光,将周飞扭曲的影像劈成两半,这才露出他瘫倒在地、人事不省的模样。
关闭直播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死寂。蟒天花的鳞片泛着幽蓝的光,阴阳镜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尸影,像被困在镜面后的亡灵军团。“血尸降混合五毒蛊,” 她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声,“炼制这种邪术,至少需要九具孕妇尸体。”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指向北方,剑身上凝结的冰霜簌簌掉落:“老矿区方向,怨气浓得像实质。他们在用人命养尸。” 话音未落,窗外的夕阳突然变成诡异的血红色,乌鸦群遮天蔽日飞过,羽翼摩擦的声响如同千万人同时撕扯布料。
一个小时后,堂口的铜铃被阴风撞得乱响。陈实背着的探测仪发出高频警报,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扭曲得如同心电图;正一道士的拂尘缠绕着金色符咒,每根马尾都在无风自动;张玉龙的桃木剑吞吐雷光,剑鞘上的八卦图渗出细密的血珠;黄小花手中的天罡印泛着温润白光,却隐隐透着血色纹路。
“根据卫星云图,” 陈实推了推反光的眼镜,屏幕映出他发青的脸,“老矿区方圆三公里内,所有电子设备都出现异常。过去半年的猝死案例,死亡时间全在子时三刻 —— 正是阴气最重的养尸时刻。”
正一道士掐算的手指突然顿住,脸色煞白:“今日戊戌,冲龙煞北。老矿区地下怕是镇压着上古邪物!” 他话音未落,堂口的青铜香炉突然炸裂,香灰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又迅速消散。
张玉龙猛地抽出桃木剑,雷光劈开夜幕:“管他什么上古邪物,来一个,我斩一个!” 剑鸣声中,天边划过一道血红色的流星,坠向老矿区方向。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却没有一丝雨意,空气里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甜气息。
我握紧发烫的紫薇剑,剑格处的北斗七星泛起妖异红光。蟒天花与蟒天凤化作两条幽影盘在我肩头,鳞片触碰皮肤的凉意让我清醒 —— 今夜要面对的,恐怕不只是降头师这么简单。当最后一缕阳光被血色云层吞噬,辽西的夜,终于露出了它獠牙毕现的真面目。
辽西老城区的暮色如同被墨汁浸染的绸缎,还未及彻底落下,浓稠的黑暗便迫不及待地吞噬了街道。晚上九点,柏油路面泛着青灰色冷光,路灯在浓雾中晕开浑浊的光圈,像极了濒死者涣散的瞳孔。当越野车碾过路边碎裂的玻璃碴,那刺耳的声响惊起楼顶成群的乌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呱呱” 声。
车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腥甜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人将整桶尸水泼在鼻腔里。我踩着结冰的台阶下车,鞋底传来黏腻的触感 —— 不知何时,台阶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 陈实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手中的探测仪疯狂报警,屏幕上的波纹扭曲成一张张人脸,“电磁紊乱程度堪比百慕大三角!”
蟒天花的虚影在路灯下若隐若现,鳞片划过空气发出蛇类蜕皮般的窸窣声。她手中的阴阳镜突然渗出黑色雾气,镜面倒映出公寓楼的可怖模样:墙体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纹,渗出暗红液体,整栋建筑仿佛是具肿胀腐烂的尸体。四楼周飞家的窗户尤为诡异,窗帘缝隙里渗出猩红的光,像是被挖去眼球的眼眶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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