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清晨。
苏夭夭扛着一头巨大的重力域象,气喘吁吁地穿过山林。
当她来到记忆中的天渊山门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呆立当场。
"这...这是..."
曾经恢弘的建筑群已化为废墟,只剩残垣断壁。
地面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和深坑,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轰炸。
"我迷路了?"苏夭夭茫然四顾,"不对啊,地图显示就是这里..."
她在废墟中搜寻许久,终于在一块断裂的牌匾上看到了"天渊"二字。这下她彻底懵了。
"天渊...被灭了?"
想到自己扛着重力域象跋山涉水的辛苦,苏夭夭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差点压到身后的小兽。
"嗷!"小豆丁从她屁股底下钻出来,不满地叫了一声。
苏夭夭却毫无察觉,沉浸在悲伤中:"顾渊那个阴险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吧?"
她突然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对!那家伙狡猾得很,肯定逃了!"
收拾心情,苏夭夭扛起重力域象,大步流星地向汉关城方向走去。
汉关城天渊丹铺。
麦泽林正在清点库存,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娇小少女扛着庞然大物站在门口,地面都被砸出了裂痕。
"姑娘你这是..."
"顾渊在哪?"苏夭夭直截了当地问。
麦泽林警惕起来:"姑娘是..."
"苏夭夭。"少女拍了拍胸脯,"顾渊的朋友。"
麦泽林松了口气,将苏夭夭引入内室,简要说明了情况。
"嘶——"苏夭夭倒吸一口凉气,"药王谷出动三十位圣境?巴戟天亲自出手?"
"是的。"麦泽林点头,"不过帮主和核心成员都安全撤离了。"
"我就知道!"苏夭夭一拍大腿,"那阴险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她取出纸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如果顾渊联系你,把这个交给他。"
写完字条,苏夭夭潇洒地挥挥手,飘然而去。
……
云霄峰顶,罡风呼啸。
药王谷一众高层站在悬崖边缘,人数比全盛时期少了近三成。
巴戟天负手而立,苍老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阴沉。
他身后,秦东海与几位核心长老垂手而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天渊和灵巫族撤离得如此干净利落,连根头发都没留下。"巴戟天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五长老唐兆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师祖明鉴,此次行动极为隐秘,连各堂执事都是出发前才得知目的地..."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巴戟天猛然转身,浑浊的眼中迸射出骇人精光,"宗门内有奸细,而且已经打入核心圈!"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八长老崔遂手中拂尘"啪"地掉在地上,又慌忙捡起。
秦东海面色铁青:"师祖的意思是...我们中有人向顾渊通风报信?"
"不是通风报信。"巴戟天冷冷道,"是里应外合!三十位圣境围剿,竟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伤到,反倒折损四人。若非有人暗中配合,天渊怎能逃得如此干净?"
山风突然变得刺骨,几位长老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袍。
七长老鞠敬逸站在人群边缘,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查!"秦东海一掌拍在身旁的千年铁杉上,树干应声而断,"从今日起,所有长老、执事重新审查身份来历,近三年行踪全部上报!"
五长老上前一步:"谷主,不如先捣毁天渊在各城的丹铺?断其财路,逼顾渊现身!"
"愚蠢!"二长老郭绍虞厉声打断,"顾渊故意留着丹铺不撤,就是在告诉我们——争斗仅限于高层,不波及底层弟子和生意。若我们率先打破这个默契,以那小子的狠辣手段,我药王谷在各城的产业怕是要遭灭顶之灾!"
鞠敬逸适时上前,满脸忠义:"谷主明鉴,属下愿第一个接受审查。天渊猖獗至此,必除之而后快!"
秦东海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点头:"诸位先回去准备自查材料,三日后在刑堂集合。记住,今日议事内容若泄露半分..."他话未说完,但眼中的杀意已经说明一切。
待众人散去,悬崖边只剩巴戟天与秦东海二人。
远处云海翻腾,如同此刻药王谷暗流汹涌的局势。
"东海。"巴戟天声音低沉,"出征前,知道完整计划的不过长老席几人。"
秦东海瞳孔骤缩:"师祖是怀疑...长老中有顾渊的人?"
"不是怀疑,是确定。"巴戟天指尖凝聚出一滴精血,在虚空中画出诡异符文,"若顾渊能未卜先知,此子不可留;若真有奸细混入长老席,更是心腹大患。"
符文炸裂,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血线没入云海。
秦东海知道,这是师祖在施展"血引追魂术",但凡与顾渊有过接触之人,都会被标记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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