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姿优雅,微微欠身,那仪态端庄得无可挑剔。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如同猎手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微妙神情,却又极快地隐去,恢复了平日里的雍容与威严。随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个药罐一直是由莞贵人宫里的宫女花穗负责保管的。说来也真是巧,这花穗原本是余官女子身边的宫女,只因余氏犯下过错被贬,身边用不着那么多的宫女伺候,花穗便被遣散,送回了内务府。后来,内务府经过调配,又把花穗送进了承乾宫。前些日子,经过本宫和敬事房的一番仔细审讯,花穗终于招认,这药正是她下在莞贵人的药罐之中的。皇上英明果断,洞察秋毫,当即便下令处死了花穗,也算是以儆效尤,让后宫众人知晓,在这宫中,做下如此狠毒之事,是绝没有好下场的。”
皇后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这背后的隐情。
沈眉庄站在甄嬛身旁,秀眉微蹙,心中满是为甄嬛的不平。她深知甄嬛在这后宫中的艰难处境,也明白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身姿轻盈地福了福身,言辞恳切且条理清晰地说道:“皇上,余氏当初因莞贵人而被降位,心中必定对莞贵人积怨已深,从常理推断,她确实有对莞贵人下药的动机。然而,这等能致人痴呆的药,药性如此强烈且罕见,余氏一个区区官女子,在这宫中势单力薄,又是如何能够轻易得到的呢?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有更深的阴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彻查此事,给莞贵人一个公道的交代,也还后宫一片清明。”
皇上听着沈眉庄的话,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似乎对沈眉庄的聪慧和果敢颇为欣赏。他伸手扶起沈眉庄,温和地说道:“沈贵人说的有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苏培盛,这些日子你也带人查了不少,可查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莫要让朕一直等着。”
苏培盛连忙上前,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皇上,这宫女太监的调配,向来都是内务府决定的。依奴才看,不妨传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来问问,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出些端倪。”
皇后也适时地开口,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皇上,臣妾觉得也不妨问问余官女子,说不定她能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皇帝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地说道:“苏培盛,你即刻去问问余氏,若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就不必来朕跟前伺候了。”
苏培盛心中一紧,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匆匆离去。众人便在这景仁宫内静静地等候着,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半刻钟之后,苏培盛脚步匆匆地回来了,只是脸上带着犹豫之色,神情颇为凝重。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紧,想来这个结果怕是不太好说出口。此时的皇帝正处在气头上,满心都是要为甄嬛讨回公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目光如炬,盯着苏培盛,沉声道:“苏培盛,你只管说,朕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竟敢在朕的后宫里兴风作浪!”
苏培盛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奴才方才去问余官女子,余官女子说半月前有个面生的小太监给了她一包药。那小太监说知道余氏恨莞贵人入骨,还说只要把这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莞贵人的补药中,就能一劳永逸地除去后患。那个小太监自称是华妃娘娘宫里的。可是奴才去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太监已经自缢在屋子里,还留下了一封遗书。皇上,您请过目。”
苏培盛说着,双手呈上了遗书。皇帝接过遗书,脸色铁青,越看越怒,猛地将遗书往地上一扔,手指直指华妃,怒喝道:“你自己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年世兰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缓接过遗书,快速浏览了一遍。这遗书上无非就是说华妃拿这小太监的家人做要挟,逼迫他去接触余氏,从而给甄嬛下药。如今东窗事发,便想拿余氏出去顶缸,自己则躲在幕后,既能除掉甄嬛这个眼中钉,又能全身而退。年世兰心中冷笑,这封遗书多半是皇后的手笔了。而皇帝此时急于了结此事,又因自己身后有年家撑腰,想必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皇帝和皇后这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不过,今天这事本就在年世兰的意料之中,她自然不能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不仅不能认,还要顶撞皇帝,事后再把曹琴默推出去,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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