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着,原本平静的脸上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嘲讽,那笑容仿佛在嘲笑夏常在的不自量力:“就这么点事儿?这夏常在也太没出息了,连碗鸡汤都保不住,平日里还总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这下可好,让人看了笑话。”
颂芝眼珠子滴溜一转,接着问道:“娘娘,您说这夏常在会去皇后那儿闹吗?毕竟在她看来,这事儿可不公平呐。依奴婢看,夏常在性子直,说不定真会去讨个说法。”
年世兰坐直了身子,身姿挺拔,那一身华丽的宫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绣着金线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若是她真的去闹,本宫倒是还高看她一眼。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敢为自己争个理,也算是有点胆量,不至于窝囊到任人拿捏。”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尽是不屑与审视,仿佛在将夏常在的一切都看得透彻:“可就凭她那点本事,我看是不敢的。她也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平日里行事莽撞,又没什么靠山,能在这后宫里勉强生存就不错了。遇到这种事,她也只能回到自己宫里,关起门来生闷气,摔摔打打发泄发泄罢了。哼,在这深宫里,没点手段和依仗,还想争个高低,简直是自不量力,迟早要被这后宫的风浪给吞没。”说罢,年世兰靠回贵妃榻,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颂芝退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傲慢又不可一世的神情,仿佛这后宫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
午后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翊坤宫,使得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金黄之中。宫殿里一片忙碌景象,宫女们手持掸子,细致地清扫着每一处角落,太监们则脚步匆匆,搬运着各种物件。就在这时,苏培盛迈着细碎而又稳重的步子匆匆走进,他身着一袭灰蓝色的太监服,头戴黑色小帽,高声宣旨:“皇上口谕,今晚移驾翊坤宫用膳。”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清晰而又有力。
年世兰听闻,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旋即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声音清脆却又不失威严:“来人,去御膳房,告诉他们皇上今晚过来用膳,务必精心准备。菜品要选皇上平日里爱吃的,像那道龙井虾仁,皇上向来喜欢,食材务必新鲜,茶叶要用明前的新茶。还有那清蒸鳜鱼,鱼一定要活蹦乱跳刚出水的。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他们的脑袋!”宫女们纷纷领命,四散而去,各自忙碌起来,心中都明白,若是稍有差池,定逃不过华妃娘娘的严惩。
晚膳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翊坤宫的琉璃瓦上,泛出金色的光芒。随着一阵整齐而又响亮的脚步声传来,皇帝在一众太监、侍卫的簇拥下,声势浩大地踏入翊坤宫。年世兰莲步轻移,款摆腰肢,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而又从容,带着一众宫女迎了上去,微微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却又清晰:“皇上万安。”她的身姿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柔美动人,脸上的妆容精致细腻,朱唇轻点,更添几分妩媚。
皇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抬手虚扶:“爱妃免礼。”年世兰直起身子,脸上挂着似嗔似怨的神情,轻声说道:“皇上今儿怎么来了?不用去陪陪莞嫔吗?倒是有空来臣妾这儿。”她声音软糯,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别样的娇嗔,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皇帝的心间 。
皇帝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眼中透着关切与耐心,缓缓解释道:“莞嫔的孩子无事,前些日子朕亲自去瞧过她,她精神头十足,面色红润,想来是调养得不错,无需太过为她操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了摆手,似乎想挥去年世兰心中的疑虑。
年世兰一听这话,原本就敏感的内心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心中的醋坛子“哗啦”一下打翻,酸意弥漫开来。她眉头轻蹙,嘴角微微下撇,赌气道:“这莞嫔的孩子是安稳了,可后宫里有喜的又不止她一个。富察贵人如今也怀着龙种,还有那福答应,肚子里也有了皇上的血脉。一个个都有了身孕,想来皇上的心思都放在她们身上了。既然如此,皇上不如等富察贵人和福答应的孩子都安稳生下来了,再来看世兰吧,也免得世兰在这儿瞎操心,扰了皇上关心其他姐妹的兴致。”
其实,年世兰心中着实有些厌烦。每次皇帝要来翊坤宫,她都得提前许久就开始费神安排膳食。不仅要仔细斟酌菜品,确保每一道菜都合皇帝的口味,还得在食材的挑选、烹饪的火候上严格把关。她自己喜欢的那些辛辣、浓烈口味的菜肴,在皇帝来的时候都得统统避开,实在是麻烦。可这些委屈,她平日里又无处诉说,只能借着这股醋意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皇帝看着她这副娇嗔任性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平日里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他故意逗她:“这话说的矫情,不过是几日没来看你,怎么就这般拈酸吃醋了?朕还当你是个大度的,原来也有这般小女儿情态。”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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