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里时疫突发,消息传来,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围之中。而这其中,最为惊慌失措的非李嫔莫属。此刻,她在自己的宫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三阿哥还住在宫里,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万一三阿哥沾染上这可怕的时疫,可如何是好?一想到这儿,李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翠果,翠果!”李嫔站在寝殿中央,声音陡然拔高,尖锐且急切,在空旷的宫殿内来回撞击,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她的双手无意识地交缠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被长春宫突发时疫的消息搅得六神无主 。
彼时,翠果正在外间忙碌,听到自家娘娘这带着哭腔的呼喊,手中的活计都来不及放下,便匆匆撩起裙摆,快步走进内殿。一进门,她立刻屈膝行了个大礼,待起身时,脸上满是担忧与关切之色,急切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有何吩咐,您尽管说。”
李嫔一个箭步上前,拉住翠果的胳膊,指甲都几乎陷入对方的皮肉里,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快,一刻都别耽搁!把皇后娘娘送来的艾叶,速速分给宫里的每一个人,务必保证人手一份!”她微微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决绝,“还有,那个染了时疫的小李子,他之前用过的茶具、碗筷,统统都给我拿去焚烧,一个都不许落下,绝对不能留下一丝隐患!对了,还有宫殿里的每一处,不管是正房、偏殿,还是廊下、角落,都要打开门窗通风,每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要是有任何一处遗漏,咱们都得跟着遭殃!” 说着,她又狠狠咽了咽口水,仿佛疫病已经近在咫尺 。
翠果被李嫔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但也深知事态严重,连忙安抚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保证一个环节都不出错。您先别着急,咱们做好防范,肯定不会有事的。”
李嫔摆了摆手,依旧满脸愁容:“三阿哥那边,你再去盯着些,让他千万不要靠近长春宫,把门窗都关好。还有,多派几个机灵的小太监在附近守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这可恶的时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真是急死我了。”
李嫔此刻只觉心乱如麻,仿佛有千万根线缠在心头,怎么也理不清。放心?她如何能放心得下来?如今自己还在禁足之中,平日里连宫门都难迈出一步,日子本就过得艰难无比。每天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宫殿内,满心的委屈与无奈都无处诉说。可偏在这时,宫里又传出长春宫小太监感染时疫的消息,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她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万一这可怕的时疫蔓延开来,波及到自己和三阿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李嫔越想越害怕,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手心里全是冷汗。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天边还泛着鱼肚白,后宫便有了动静。按照惯例,这是嫔妃们向皇后请安的日子,往日里,嫔妃们出门时或嬉笑闲聊,或仪态优雅,可今日,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长春宫突发时疫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后宫。众人都清楚,这绝非普通的发热病症,而是传染性极强的时疫,一旦染上,不仅自身性命堪忧,还可能祸及整个宫殿乃至后宫。
嫔妃们乘坐着轿子,或在宫女的搀扶下步行前往请安宫殿。一路上,只见她们眉头紧锁,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这份不安。
待众人齐聚请安宫殿,殿内的气氛格外压抑,皇后端坐在上首,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神色端庄威严。她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嫔妃们,那眼神犀利而又带着审视,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穿。
良久,皇后微微启唇,缓缓开口:“好了,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长春宫出了时疫。”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宫殿内悠悠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众人心里 ,“这疫病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整个后宫。各宫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防范着。倘若哪个宫里出了时疫,务必第一时间上报,不得有丝毫隐瞒。本宫会安排太医随时待命,一旦发现病症,即刻全力救治 。”皇后说话间,表情严肃,眼神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
嫔妃们纷纷起身,恭敬回应:“臣妾知道了,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声音整齐却又带着几分惶恐,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每个人都明白,从这一刻起,整个后宫都将笼罩在时疫的阴影之下。
华妃年世兰半倚在柔软的靠垫上,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精巧的茶盏,樱唇微启,轻抿了一口香茗,她百无聊赖地抬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殿内的一切,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端坐在一旁的甄嬛。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心思飞快转动起来: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卖个人情给她,左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费不了多少功夫,却能落下个心地善良、关怀嫔妃的好名声,往后在皇上那儿也能添几分印象分,这般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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