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她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略带调侃地继续说道:“莫不是夏常在怕李嫔娘娘宫里出过时疫,担心被传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长春宫里也就一个小太监感染了时疫。当时李嫔娘娘可是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措施,将那太监妥善安置,还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全力诊治。如今那太监的病情也已经稳定,李嫔娘娘和三阿哥都安好着呢,夏常在这般推脱,莫不是想多了?”
说罢,欣贵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冬春,眼神中满是挑衅。周围的妃嫔们听闻,也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夏冬春身上,让她愈发显得局促不安。
夏冬春在众人的一番“劝说”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中纵使有万般不情愿,却也知道此刻已无法推脱。她狠狠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富察贵人和欣贵人,带着贴身丫鬟,极不情愿跟着翠果朝着长春宫走去。一路上,夏冬春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她的心中满是不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设想。
“小主,您说这李嫔娘娘是什么意思呀?”夏冬春的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自家主子,又望向长春宫的方向,心中也隐隐觉得此次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夏冬春烦躁地甩了甩手帕,没好气地说:“还能什么意思,八成是听见了本小主请安的时候说的话了,生气了呗。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在背后嚼舌根,这下可好,平白无故惹上这麻烦。”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华妃年世兰也已回到翊坤宫,正慵懒地躺在榻上,身旁的宫女轻轻摇着扇子,为她驱赶着暑气。听闻夏冬春确实跟着去长春宫的消息,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哼,这李嫔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年世兰轻声呢喃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她伸手接过宫女递来的酸梅汤,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罚夏氏了,左右都是皇后的人,该皇后去操心。这后宫里好不容易有个热闹看,本宫倒要好好瞧瞧。”说罢,她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已经开始想象夏冬春在长春宫里可能遭遇的狼狈场景,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
夏冬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走到了长春宫的宫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整了整旗头,又抖了抖身上的旗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才抬脚迈进了长春宫。
一进正殿,夏冬春便瞧见李嫔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两旁宫女垂手侍立,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赶忙上前,按照自己所学,给李嫔行了个礼。按照规矩,常在给嫔位行礼,需要双腿屈膝,缓缓下蹲,直至膝盖完全弯曲,身子近乎贴地,动作要流畅、标准,尽显谦卑。可夏冬春的教养嬷嬷并未将这些礼仪完整地教授给她,所以她行礼时,只是微微屈了下膝盖,上身也只是稍稍前倾,整个动作显得敷衍又生疏。
以往在宫中,众人或是没留意,或是懒得计较,也就没人说什么。可这次不同,李嫔本就存心找她不痛快,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就等着挑刺儿呢,又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见李嫔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响,吓得两旁的宫女身子一抖,夏冬春更是心头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李嫔端坐在长春宫正殿的雕花座椅上,她目光冷冷地落在夏冬春身上,轻启朱唇,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翠果,本宫倒是不记得了,这常在给嫔位行礼只要半蹲就好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着手上的翡翠护甲,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夏冬春略显慌乱的脸上移开。
翠果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恭敬又迅速地回应道:“娘娘自然是没有记错的,半蹲那是平礼。常在给嫔位娘娘行礼,按规矩可是要全部蹲下去的。”翠果的声音清晰而平稳。
李嫔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再次开口,带着些许嘲讽:“哦,那照夏常在这行礼的架势,莫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和本宫平起平坐了?”这话一出口,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四周的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瞥着夏冬春,等着看这场好戏如何发展。
夏冬春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定是臣妾学艺不精,一时疏忽,还望娘娘恕罪!”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光洁的额头就泛起了红印。
“不敢?”李嫔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不屑,“本宫看你位分不高,胆子倒是大得很。来人啊,既然夏常在这么不把规矩放在眼里,那就请夏常在在长春宫外好好跪着反省反省,不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来。”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翠果,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翠果,你去盯着她,若是她敢偷懒或是起身,就给本宫重重地责罚,别让她以为这长春宫是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