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而后缓缓坐起身来,心中暗自思忖。
在这后宫之中,太后将皇后单独叫去寿康宫,绝非寻常小事,富察贵人小产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向来重视子嗣,此事过后,他心中必定起了疑心。而太后,作为后宫中最具威严的长辈,又怎会坐视不理?想必是皇上将心中的疑虑告知了太后,太后才不得不出面。
她料想,此番太后召见皇后,大概率是狠狠训诫了皇后一顿。这次皇后怕是在太后面前吃了不小的苦头,毕竟富察贵人小产,皇后身为六宫之主,难辞其咎。
年世兰越想越觉得有趣,低声喃喃道:“皇后啊皇后,平日里你在这后宫作威作福,如今也算是栽了个跟头。皇上起了疑心,太后出面警告,往后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娘娘,端妃娘娘来了。”
年世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笑意,连忙吩咐道:“快请进来,备茶,再上几道本宫新得的江南点心,可别怠慢了端妃姐姐。”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宫装,准备迎接端妃。
不一会儿,端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翊坤宫。她面色略显苍白,却难掩骨子里的温婉气质,年世兰满脸热情地迎了上去,拉着端妃的手,亲昵地说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翊坤宫,可是有什么要事吗?”她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探究,试图从端妃的神情中探寻出她此行的目的 。
端妃神色凝重,她微微凑近年世兰,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本宫今日来,确实有要事相商。”说着,她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呈到年世兰面前。
端妃接过锦盒,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盒香粉,递向年世兰:“这是从景仁宫发现的,那日富察贵人小产,景仁宫人荒马乱的,本宫趁着没人注意,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个。总觉得这香粉出现的地方太过蹊跷,便想着拿来给妹妹瞧瞧。”
年世兰好奇地接过锦盒,轻轻嗅了嗅香粉的气味,顿时柳眉微蹙。这味道,竟与富察贵人当日所用的香粉气味极为相似,若不是平日里对这气味熟悉至极,又刻意仔细分辨,几乎会以为就是同一种东西。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这香粉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才会引得松子突然失控扑向富察贵人?
年世兰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端妃,问道:“姐姐,你觉得这香粉有什么问题?”端妃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本宫也说不准,但总觉得富察贵人小产一事太过离奇,这香粉或许就是关键。妹妹心思缜密,说不定能从这香粉里找出些端倪。”
年世兰急切的问道:“姐姐的意思是,富察贵人的孩子,是因为这香粉才没的?”她的话语里满是震惊与疑惑,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富察贵人小产当日混乱的场景。
端妃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揣测:“本宫也不敢断言二者一定有关联,只是实在难以相信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当日富察贵人身上的香粉味极为浓烈,紧接着松子就失控扑人,如今又在景仁宫的角落发现这盒相似的香粉,实在太过蹊跷。”端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后怕,“细细想来,还真是毛骨悚然。这后宫之中,有人为了争宠上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若此事真是人为,那有这么一个心思歹毒之人在暗处,往后的日子,大家可都得提心吊胆,总是寝食难安的。 ”
年世兰柳眉一挑,神色间满是不屑,毫不避讳地直言道:“这后宫之中,能有这般手段和心机的,除了那位六宫之主,还能有谁?”她轻轻摆弄着护甲,语气中尽是嘲讽,“本宫听闻,今日太后急匆匆地将她叫去了寿康宫。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为富察贵人小产一事,太后警告她不能再有下次了。她平日里总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背地里却不知道藏着多少阴狠手段。”说罢,年世兰重重地“啧”了一声,眼中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端妃静静地听着,微微颔首,见年世兰心里门儿清,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如此一来,想必莞嫔和福答应腹中的孩子应该能顺利生下来了。有太后出面警告,她总归是要收敛些,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脚。”端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年世兰听闻端妃的话,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反驳道:“本宫看未必,皇后心思深沉,保不准又在谋划什么。这后宫之中,想让孩子生下来不易,想让孩子活下来、养得大,更是难如登天。就拿皇后那心思来说,即便这次碍于太后的警告,不敢在生产时动手脚,可若生下个死胎,她大可一脸无辜地推脱和自己没关系。皇上呢,大概率也只会以为是当娘的晦气,才致使生下来的孩子如此。到那时,她既能逃脱干系,又除掉了眼中钉,这等一石二鸟之计,她岂会想不到 。”年世兰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着护甲,言语间满是对皇后手段的洞悉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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