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静静地听完,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敬妃,敬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温和,见年世兰看向自己,微微欠身,轻声说道:“贵妃娘娘,臣妾以为,兼听则明,不如也听听富察贵人是怎么说的,再做定夺不迟。”年世兰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年世兰将目光投向富察贵人,开口问道:“富察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常在说你抢夺他人份例,可有此事?”
富察贵人初初有孕之时,可谓是风头无两,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成为皇嗣之母的喜悦与骄傲之中,行事也变得飘飘然起来,平日里走在宫中,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见着地位稍低的妃嫔,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言语间更是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整个后宫都要围着她腹中的胎儿转。
然而,命运却和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当失去腹中胎儿的那一刻,富察贵人只觉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她整日以泪洗面,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富察贵人渐渐从伤痛中走了出来,也彻底清醒了,她深知,曾经的张扬跋扈已经让她在宫中树敌不少,如今自己又失去了腹中的依仗,若是还不知收敛,恐怕日后的日子将更加艰难。
所以,自从小产之后,富察贵人不再敢肆意妄为,对待份例分配这类事情,也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再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在宫中行走时,也收起了往日的傲慢,变得低调而谨慎,见着其他妃嫔,还会主动行礼问好,生怕再因为自己的言行惹出什么事端 。
富察贵人听到年世兰询问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急切地申诉道:“贵妃娘娘,敬妃娘娘,求二位娘娘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自从小产之后,皇上念及臣妾的苦楚,特意吩咐御膳房,每日都要送乌鸡汤来给臣妾补身子,这乌鸡汤虽说食材普通,可皇上的这份关怀,臣妾一直铭记于心,可是这乌鸡原本就算在臣妾份例里,是属于臣妾调养身体的。”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谁能想到,夏常在却突然找上门来,非说这乌鸡是她的份例,是臣妾抢了她的东西,臣妾实在是冤枉啊,这分明是皇上的恩赐,一直都是御膳房按时送来给臣妾的,可臣妾万万没想到,夏常在竟然不依不饶,闹到了二位娘娘这里,臣妾实在是惶恐不安啊。”
年世兰听完富察贵人的陈述,神色平静,转头看向身旁的周宁海,声音不高,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周宁海,富察贵人说的,可是真的?”
周宁海一直跟在年世兰身边,办事得力又心思缜密,在夏冬春和富察贵人闹起来之后,他便第一时间派人去御膳房仔细打听了此事,此刻,见年世兰发问,他连忙上前一步,“回娘娘的话,奴才特意去御膳房打听过了,这每日送来给富察贵人的乌鸡汤,确确实是皇上吩咐,御膳房按例准备的,与夏常在的份例并无冲突。”说罢,殿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敬妃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早就瞧出这不过是夏冬春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罢了,然而现在,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十分明了。
想到这儿,敬妃朝着年世兰欠了欠身,“贵妃娘娘,如此看来,那就是夏常在自己的问题了,这后宫之中,凡事讲究个规矩和证据,如今证据确凿,夏常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闹事,实在有失体统。” 敬妃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这后宫之事,还需娘娘您定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还望娘娘示下。”说罢,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年世兰的决断,殿内的气氛也因为她的这一番话,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
年世兰坐在主位之上,暗自思忖,这夏冬春不过是皇后安插在后宫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如今看来,皇后怕是也对她失去了耐心,任由她这般莽撞行事,既然如此,今日她便替皇后将这枚弃子处置了,一来立威,二来也让众人知晓,在这后宫之中,任何妄图扰乱秩序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念及此处,年世兰声音清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夏常在,你身为后宫妃嫔,本该恪守宫规,谦逊守礼,可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富察贵人抢夺份例,还闹到本宫和敬妃面前,这等以下犯上的行径,实在是不可饶恕,本宫罚你抄写宫规一百遍,明日午时之前务必交到翊坤宫来,你要好生反省,若是再犯,定不轻饶!”她微微抬眸,目光又转向富察贵人,“富察贵人,你虽然无错,但此事也该让你引以为戒,日后行事,务必更加谨慎。”
富察贵人连忙叩首谢恩,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臣妾多谢贵妃娘娘,多谢敬妃娘娘,既然此事已经解决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不打扰两位娘娘了。”说罢,她缓缓起身,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待富察贵人离去,敬妃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夏冬春,语气也带着几分严厉:“夏常在,那你呢?对于贵妃娘娘的裁决,你可还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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