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直身子,语气不容置疑:“莞嫔的孩子是因为被那夏氏冲撞,动了胎气,才不幸生下来是个死胎,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容不得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后宫本应和睦安宁,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嫔,是一家人,怎能传播这种伤人的谣言?从今往后,若再让本宫听到谁还在传这些不实之言,本宫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皇后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妃嫔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目光 。
这流言就像凭空而起的一阵邪风,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后宫,来得突然又迅猛,想要追查它的源头,还真是不太容易,毕竟宫中往来的宫人众多,每日在各个宫殿穿梭忙碌,这流言说不定早就顺着这些人的嘴,传到御前了。
说起莞嫔那个夭折的孩子,除了皇上,再无他人有幸亲眼得见,而所谓“怪胎”的流言,究其根源,不过是众人的无端揣测,当日,皇上从承乾宫出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那满脸的悲戚与愤怒,让在场伺候的宫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从那之后,皇上连着七八日都未曾踏入后宫半步,对莞嫔也突然冷淡了下来,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无疑给众人的猜测提供了滋生的土壤,“怪胎”的流言便由此滋生。
至于这流言究竟是何人传出,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查明,皇后肯定不愿意让众人知晓那个孩子的真实状况,当年纯元皇后的孩子也是胎死腹中且状况凄惨,这是皇后心中的禁忌,她绝不想让这段往事被人重提,更不想二者产生关联,引发更多的流言蜚语。
而华贵妃年世兰呢,她虽然在宫中权势滔天,可就连她也没见过莞嫔孩子的模样,她满心疑惑,不知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年世兰暗自想着,若说是皇后暗中指使,可这流言对皇后似乎也没什么好处;若不是皇后,那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后宫之中掀起如此轩然大波?
一时间,各宫妃嫔们表面上波澜不惊,可私底下都在暗自揣测,整个后宫笼罩在一片诡异又紧张的氛围之中 ,人人都想弄清楚这流言背后的真相,却又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
皇后看似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暗自发愁,她虽贵为六宫之主,却被华贵妃年世兰及其背后的势力掣肘,现在手中并无多少实际的宫权,如今这“莞嫔孩子是怪胎”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她深知必须得尽快解决,思忖再三,她明白这件棘手的事情只能交由年世兰去查办。
这类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查起来最是麻烦,后宫本就人多嘴杂,想要揪出那个始作俑者,谈何容易?大概率到最后也只能随便找个宫人出来顶罪,草草收场。
年世兰站在下方,听到皇后的安排,心中顿时一阵厌烦,她向来不喜欢处理这种麻烦事,况且这流言之事,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说不定还会惹一身腥。
尽管满心的不情愿,年世兰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臣妾作为众妃之首,为了后宫的安宁,为了还莞嫔一个公道,必定会竭尽全力,将这流言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皇后脸上笑意更浓:“三公主还病着,敬妃忙着照料孩子,实在抽不开身,那就有劳妹妹了,这件事就由妹妹全权负责吧,本宫相信妹妹的能力,定能将此事处理妥当。”
皇后这番话轻飘飘地落下来,年世兰心里明白,皇后这话看似将查办流言的重任交付于她,实则毫无实质的支持与助力,说了简直和没说一样,而皇后,虽贵为六宫之主,却被自己及其背后的势力掣肘,手中的权力被一点点架空,自从禁足解除后到现在还没摸到实质的宫权。
年世兰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自己此刻借机推脱,以皇后那不甘示弱的性子,必定会向皇上开口,坚称应由她年世兰去彻查此事,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但凡后宫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皇上恐怕都会习惯性地让皇后出面处理,宫权就会如同决堤的河水,一点点地慢慢回流到皇后手里。
年世兰眯起眼睛,她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将宫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又怎会允许这类事情发生?她深知,皇后一旦重掌宫权,自己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家族的荣耀与自身的地位都将岌岌可危。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道理年世兰再明白不过,尽管内心满是抵触,她也清楚眼下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亲自去调查这流言的源头。
她咬了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那副高傲冷艳的模样,心中暗自盘算着绝不能让皇后借着这件事扳回一局 ,一定要在这场无形的权力博弈中,继续占据上风 。
天色渐暗,养心殿内,皇上眉头紧锁,正专注于手中堆积如山的奏折,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贯的谦卑,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最近皇上因着朝堂诸事与后宫的烦心事交织,心情一直不佳,苏培盛深知,在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需万分谨慎,尤其是关于后宫那些麻烦事儿,更是得徐徐道来,稍有差池,便可能触怒龙颜。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弓着身子,苦着脸开了口:“皇上,您瞧,您这都好几日没去后宫了。”他说着,偷偷抬眼瞟了瞟皇上的脸色,见皇上并未立刻发怒,才接着说道,“这敬事房的人呐,天天哭丧着脸找奴才诉苦,皇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这耳朵都快被他们的唠叨给磨出茧子了。”
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苏培盛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可是这宫中的首领太监,平日里连各宫的主子们都得给你几分薄面,竟也会被底下的人唠叨,这可倒是少见。”
苏培盛连忙赔笑,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嗐,皇上您有所不知,后宫的各位娘娘小主,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皇上去呢,她们把心思都放在这上头,自然就天天催促敬事房,敬事房的人没辙,就只能来找奴才,奴才这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斗胆来求皇上的,皇上若是去了后宫,那奴才耳边啊,也能清净几天。”苏培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心里默默祈祷着皇上能被自己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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