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聆听着,眉头紧锁,他知道皇额娘的话句句在理,确实,对年羹尧的处置,不仅要顾及朝廷的稳定,还要考虑人心向背,这其中的平衡,实在难以把握。
“这些年来,他为朝廷出生入死,打仗攻城,立下了赫赫战功,这西北战事,若不是他英勇无畏,恐怕西北边境也不得安宁,而且,皇帝你能有今日之地位,他也出了不少力啊。”
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说了,敦亲王涉及谋逆,那样重大的罪行,尚且还只是被囚禁在宗人府,并未伤及性命,年羹尧虽然有罪,但相较之下,似乎并不至于非要置他于死地。”
“依哀家看,不如就罢官革职,饶了他的性命吧,” 太后看向皇上,“这样既能彰显朝廷的仁慈与公正,又能给朝中其他大臣一个警示,让他们知道,即便是有功之臣,一旦触犯法律,也绝不轻饶。”
皇帝静静地听着太后的话,心中暗自思量,太后的言辞句句在理,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年羹尧的处置。
“皇额娘说得极是,” 皇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与犹豫,“只是,年羹尧罪行累累,儿臣实在担心,若轻易放过,恐怕难以服众啊。”
“皇帝,这其中的利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太后慈爱地看着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有时候,作为君王,需要有更大的胸怀和眼光,既要严惩奸佞,也要珍惜人才,年羹尧虽有过,但也算是个难得的将才,若能留他性命,或许日后还能为朝廷所用。”
皇帝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面露凝重之色,缓缓说道:“皇额娘所言不错,朕心中自是明白,年羹尧的腿已废,这惩罚并非轻饶,他余生都将在病痛折磨中度过,这或许是对他罪行的一种报应,可若是朕此刻再将他罢官革职,难免落人口实,天下人定会说朕忘恩负义,毕竟他曾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那些功绩不可轻易抹去。”
说到此处,皇上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挣扎,继续言道:“再看敦亲王,他所犯的是谋逆大罪,此等重罪,按常理应当严惩不贷,可朕念及亲情,尚且只是将他囚禁于宗人府,未曾要了他的性命,而年羹尧,虽说有罪,但与敦亲王相比,他更多的是因得意忘形,犯下诸多过错,本质上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皇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后,语气沉稳地说道:“所以,朕思索再三,若此时将年羹尧罢官革职,确实不妥,朕需得找到一个更为妥善的处理方式,既能让年羹尧受到应有的惩处,又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不让朕落下一个昏庸无情的骂名。”
太后听闻皇上此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皇帝考虑得如此周全,哀家也就放心了,年羹尧之事,本就复杂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诸多议论与不满,你能权衡利弊,这便是明君所为。”
皇帝郑重地说道:“皇额娘放心,朕定会谨慎行事,绝不让此事影响到朝廷的稳定。”
太后微微点头,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慈爱与信任:“嗯,有皇帝你这番心思,相信不论结果如何,朝中大臣也都能理解,只是这期间,皇帝也要保重龙体,切莫因这些烦心事伤了自身。”
皇上心中一暖,笑道:“皇额娘,您也别太过忧心,儿子知道分寸,定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境,待这件事有了最终的决断,儿子再来向皇额娘禀报。”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上,各位大臣身着朝服,有条不紊地步入朝堂。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下的群臣,待众人皆安静站定,皇上缓缓开口道:“年羹尧本是我大清的功臣,这些年在边疆四处征战,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然而,他却渐渐得意忘形,居功自傲,行事越发张狂,实非朕所愿见。”
此言一出,以甄远道为首的言官们纷纷出列,跪地叩首,言辞恳切地奏道:“陛下圣明,年羹尧虽有功于社稷,但近年来行事愈发张狂,似乎忘却了这天下乃陛下之天下,万民之万民,臣等恳请陛下,为振朝纲,正风气,务必严惩年羹尧,以儆效尤,”这些言官们个个义愤填膺,言辞激烈,仿佛年羹尧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皇上心中早有决断,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他知道年羹尧确实有错,而且这错误不可忽视,必须要给予相应的惩罚,以维护朝廷的尊严和规矩,可是,惩罚也要有个度,不能过于过分。
皇上抬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诸位爱卿的心情,朕能理解,年羹尧确实犯下了过错,按理说,应当受到惩处,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他这些年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立下了无数的功劳,若非他,边疆恐难安宁,百姓亦难安居乐业。”
说到此处,皇上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继续说道:“再者,华贵妃深得朕心,在后宫也并无过错,朕虽为天下之主,但也并非无情之人,不看在年羹尧这些年四处征战的功劳,也要看在华贵妃的颜面,无论如何,都不能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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