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宫道上,皇上朝着寿康宫走去,刚踏入寿康宫的大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残留着,似乎是太后身子还未完全大安。
“皇额娘此时召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皇上跪地行礼后,神色关切地问道。
太后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在皇上的搀扶下坐到软榻主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感慨,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哀家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一病啊,诸多事情便有些顾不过来了,四阿哥那孩子,本该哀家好好照料着,可终究还是疏于照顾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闹出今日这般事儿来,哀家年纪大了,这精力啊,终究是大不如前了,许多事,想做怕是也力不从心了。”
“皇额娘,您特意叫儿子前来,又是这般言辞,莫不是觉得四阿哥如今这状况,得给他找个养母,好日后能有个周全的照应?”皇上微微蹙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试探,开口问道。
太后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神情,说道:“皇帝你说的不错,哀家正是这个意思,四阿哥他好歹也是皇帝你的儿子,身份尊贵,可如今在这宫里,却屡屡遭遇这些糟心事,哀家看着,心里实在是不忍啊。”
“想他小小年纪,本应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哪承想却要遭受这般磨难,哀家虽说平日里对他多有照顾,可你也瞧见了,哀家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已然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的人了,哪还能庇护得了他多少日子呢?”
“所以,皇帝还是尽快给四阿哥找个养母吧,也好让他日后在这宫里能有个依靠,不至于再被人欺负了去,这事儿可拖不得,得尽快定下来,哀家才能放心,”说着,太后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对四阿哥的怜惜与担忧。
皇上坐在太后的榻边,听着太后所言,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后宫中的几个人选,细细思量着究竟谁才适合抚养四阿哥,以保他日后的周全。
端妃,平日里行事还算端庄稳重,且抚养了温宜公主,在养育孩子这方面多少是有些经验的,可端妃向来身子孱弱,又久居深宫,鲜少参与后宫诸事,手中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若是将四阿哥交由她抚养,只怕有心无力,万一照顾不周,反倒不好。
敬妃倒是有三公主在身边,看着也是个能操持事儿的,可敬妃心思深沉,凡事都爱谋个周全,她本就与皇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把四阿哥放在她那儿,保不齐会被卷入那些无声的争斗之中,到时候四阿哥怕是又要多番遭罪了。
还有那华贵妃,曾经何等风光,年家势力滔天之时,她在后宫里也是呼风唤雨,可如今,年家倒了,她也失去了那强大的家族助力,就如同没了倚仗的藤蔓一般,在这后宫之中显得势弱了许多,如今她单单靠着皇上的宠爱,在这后宫里举步维艰,想要站稳脚跟可不容易。
皇上心里想着,自己还欠华贵妃一个孩子,当年那般期待的孩子,却不幸夭折了,每每想起,心里总是隐隐作痛,若是当年那个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只怕是也像四阿哥一般年纪了吧,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思来想去,权衡再三,皇上开口,带着几分试探,看向太后道:“皇额娘,儿子想将四阿哥交给华贵妃抚养,不知您意下如何?华贵妃虽说如今失了年家的助力,可她本性不坏,对四阿哥也是极为上心的,有她在,四阿哥往后也能有个疼惜他的娘亲,儿子也觉得,这般安排,或许能护着四阿哥平平安安地长大。”
太后的心里头,其实也是这般想法,如今这后宫之中,皇后那是独大的局面,一手遮天,旁人根本就难以和她抗衡,再瞧瞧华贵妃,往日里仗着年羹尧的势力,那也是风光无限,可如今,年羹尧倒了台,她也没了那层坚实的助力,就如同那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日薄西山了呀。
环顾这后宫,竟没有一位嫔妃有那个能耐可以和皇后正面较量一番,这般情形,可对皇家子嗣不利,毕竟皇后若是没了对手,那心思难免就会更多地放在那些有孕的嫔妃肚子上,万一她起了什么坏心思,暗中动手残害皇嗣,那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所以,太后暗自思量着,得想法子扶起一个人来,能让皇后有个足以抗衡的劲敌,这样皇后便会被牵制住,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对付别的嫔妃,尤其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了,而华贵妃,似乎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华贵妃这个人,其实也是个能干的,办事利落,心思也通透,关键是她对四阿哥也算有心,想必是能护得住四阿哥的,”太后思索后说道,“年羹尧那事儿,终究是他咎由自取,犯下那么多过错,怨不得旁人,华贵妃多少是被年羹尧给牵连了,原本她在后宫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如今却因为这层关系,地位岌岌可危。”
“依哀家看,把四阿哥交给她抚养,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一方面,能保住她华贵妃的地位,让她在后宫依旧有着立足之地,另一方面,哀家相信以她的本事,定然能将四阿哥护得好好的,不让四阿哥再遭那些个腌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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