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般用功,本宫心里头啊,也是十分高兴的,”年世兰微微抿了抿唇,脸上露出几分欣慰之色,细细说道,“你瞧瞧,今儿天还蒙蒙亮呢,他就已经在读书了,若不是周宁海偶然瞧见,及时拦了下来,这孩子怕又是要往外头去背书了,还生怕吵醒了本宫,顾虑着不让本宫为他操心呢,这般懂事又上进的孩子,往后定是有大出息的,只是如今,还得慢慢熬着,把根基打牢了才行。”
说到这儿,年世兰眼中闪过一抹冷峻之色,朝着欣贵人嘱咐道:“对了,瓜尔佳氏那边,本宫想着,还得劳烦贵人帮本宫盯着点儿,你是知道的,皇后娘娘一再地纵容她,那副偏袒的模样,众人皆看在眼里,咱们也不必急着跟她作对,免得落人口舌,平白生了事端,贵人姑且先忍耐着吧,这日子还长着,本宫可都记着,有朝一日,本宫必定会好好收拾她的,让她知晓知晓这后宫之中,可不是凭着一张嘴、一副嚣张模样就能横行无忌的。”
欣贵人赶忙点头应下,附和道:“臣妾明白,娘娘放心便是,如今她在宫里那可是树敌不少,平日里行事太过张狂,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而且,同是贵人,她还瞧不上安贵人和淳贵人,嫌弃人家父亲官职低微,又是汉人出身,每每见了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甩脸色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生厌烦,她这般四处得罪人,迟早是要自食恶果的,咱们只需等着看就好了。”
欣贵人和她说的这番话,年世兰心里头哪能不明白呢,她本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欣贵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一听就懂。
瓜尔佳氏平日里那副眼高于顶、瞧不上人的做派,对安陵容和方淳意那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可偏偏这两人和皇后的关系又岂是寻常的不一般,皇后那边,本就有着诸多微妙的情况,安陵容和方淳意为了争宠,为了能在皇后面前讨个好,没少暗自较劲,明争暗斗的事儿可不少,这内斗的苗头早就有了。
既然皇后那边自己内部都不安稳,各种矛盾丛生,那自己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这后宫之中,本就是是非不断,多添几把火,让这水变得更浑,那才有意思呢。
况且,年世兰心里也清楚,就这么添火下去,总有一天,这火会反噬到皇后身上,皇后自以为能把控全局,能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却不想,这后宫里的局势哪有那么好掌控的,到时候,皇后被自己这边弄出来的麻烦缠得焦头烂额,那场面想必十分精彩,而她年世兰,只管搬个凳子,好好瞧热闹就行了,看着皇后那般狼狈的模样,也算是出了往日里积攒下来的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正说着话呢,给四阿哥请平安脉的太医来了,欣贵人向来是个识趣的,见此情形,赶忙找了个由头,笑着说道:“娘娘,臣妾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些要紧事儿等着臣妾去处理,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陪娘娘说话,”说罢,便朝着年世兰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翊坤宫。
年世兰看着欣贵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朝着门外喊道:“快把太医请进来,仔细瞧瞧四阿哥的身子如何,这孩子,读书固然重要,可若是熬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恭敬地走了进来,四阿哥有些别扭地坐在那里,小声说道:“额娘,儿臣没事,儿臣不过是早起读书罢了,这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年世兰一听,顿时瞪了四阿哥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严肃之色,说道:“你说的什么浑话,身子是革命的本钱,若是身子出了问题,你读再多的书,你皇阿玛也都看不见了,那一切不都白费了吗?更何况,你目前不是不想和三阿哥相争吗?那就更得养好自己的身子,你可别不当回事,往后要按时作息,莫要再这般拼命了,知道吗?”
四阿哥见额娘神色严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伸出手腕,让太医仔细地请了平安脉,太医一番诊断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说道:“贵妃娘娘放心,四阿哥身子并无大碍,上次残余的毒素早已经排出体外了,只需再喝几天药调养调养,便彻底没事了。”
年世兰听了,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有劳太医了,还望太医开个方子,仔细调理一番,”待太医退下后,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四阿哥忍不住开口问道:“额娘,您怎么知道,儿臣是故意处处不如三阿哥的?”
年世兰叹了口气,走到四阿哥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前段日子,欣贵人在御花园见过你背书,问了你几句,你是怎么跟她说的?你说你资质平庸,不如三阿哥聪慧,这话一出口,额娘就知道你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你这般想法,本也无可厚非,如今这局势,咱们确实不宜太过冒头,低调隐忍些才能避开诸多麻烦,只是,你也不可藏得太过了,凡事都得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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