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嫔那看似不经意的挑拨之下,祺贵人本就张扬的性子愈发放肆起来,行事作风更是毫无顾忌,全然没了往日里那般还需佯装一下的收敛。
她向来就瞧不上安贵人,总觉得安贵人不过是凭借几分歌喉在那后宫里头勉强挣得一丝存在感罢了,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如今,皇上好几日都没进后宫了,这后宫的众人本就都翘首以盼着,可谁知,皇上这一去,竟直接要去延禧宫,这让瓜尔佳氏心里头那股子邪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这日,她站在启祥宫门口,双手叉腰,满脸的愤懑与不屑,那话语更是如连珠炮一般,话里话外都指着延禧宫骂道:“哼,安贵人算个什么东西呀,当初在这后宫里头,就连莞嫔那样得宠的人,见了我还得给我三分薄面,可她安贵人倒好,瞅瞅这皇上还没进后宫呢,她就开始显摆起自己那点恩宠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独独宠着她一人了,做给谁看呢?这般急着炫耀,真当自己是这后宫里头能呼风唤雨的主儿了不成?”
祺贵人的宫女,平日里跟着祺贵人,仗着主子的威势,早就被养得一副狂妄自大的性子,在这后宫里头,对旁人也常常是颐指气使的模样。
可她们心里也清楚,这后宫之中,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祺贵人作为主子,多少还有什么办法周旋一下,但是到时候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一样了,一旦卷入什么事端里头,弄不好就得被送去慎刑司,那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进去一趟,少不得要脱层皮,运气差些的,怕是连命都得搭进去。
这会儿,见祺贵人站在启祥宫门口,指着延禧宫骂骂咧咧,那宫女在一旁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赶忙低声劝道:“小主,您别说了,这皇上的行踪,哪是咱们能左右的,这腿长在皇上身上,皇上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咱们哪有那个本事去管得着呢,万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或者让有心人听了去,借题发挥,那可怎么得了啊。”
祺贵人本就满心的怒火,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哪里还能忍受得住,当即就炸了毛,气急败坏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安贵人那个狐媚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装可怜,弄得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这后宫里头,谁不知道她那点小把戏,可偏偏皇上还就吃她这一套,真是让人恼火得很。”
“我尚且能够趁着莞嫔失势的时候,顺顺利利地换掉她的膳食,让她没辙,可竟然对一个区区县丞之女毫无办法,当真是晦气透顶了,哼,她安贵人最好识相点,别老是在那儿妄图博更多的恩宠,不然,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总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祺贵人这些话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就被路过的皇上听到了。
皇上本正准备往延禧宫去,听到这动静,脚步一顿,眉头紧皱,目光凌厉地看向祺贵人,沉声问道:“什么换膳食?祺贵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好好说清楚。”
瓜尔佳氏原本正满心算计着,想在宫门口守着,等皇上去延禧宫的时候,寻个由头截住皇上,好给安陵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却没想到,自己方才那番得意忘形之下说出的话,就这么恰巧被皇上听了去,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忙求饶道:“皇上,臣妾只是偶然去御膳房那儿走动,见莞嫔的例菜着实远超嫔位该有的份例,臣妾想着,莞嫔如今正在禁足,她的例菜规格都比丽嫔娘娘的高,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所以臣妾才擅自叫人调换了膳食,还请皇上明鉴,臣妾这么做,真的也是为了莞嫔好啊,想让她知晓这后宫规矩,臣妾绝无半点私心。”
皇上听闻祺贵人这番说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懵在了那里,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头只觉一阵烦闷涌上心头。
这祺贵人不过是个贵人罢了,在这后宫之中,本就该守着规矩,谨言慎行,可她倒好,居然敢这般擅自调换嫔位的膳食,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目无纲纪。
更让皇上气恼的是,莞嫔还怀有身孕,何其金贵,又岂能遭受这样的待遇?一想到此,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苏培盛!”皇上高声唤道,苏培盛赶忙小跑着过来,垂首站在一旁。
皇上紧皱着眉头,冷冷地吩咐道:“你去把丽嫔叫过来,祺贵人这般不懂事,胡作非为,她作为主位,难道也不懂事吗?朕倒要问问她,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宫里人的。”
因为这事儿就发生在启祥宫门口,丽嫔早在屋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那闹哄哄的动静了,可她却一直缩在屋里,半天都不出来。
年世兰早前就特意同她交代过,若是皇上叫她出去,那她就只管装傻充愣,就说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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