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您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平日里需要静养,若是皇额娘把她带走,臣妾实在是怕她会时不时地发疯,打扰到皇额娘的清静,那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不如就由臣妾带着她回景仁宫吧,臣妾定会派人好生看顾着她,若是她真的有喜了,那臣妾必定全心全意地照料她的胎,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定不会让这孩子有半点儿闪失,还请皇额娘放心,皇额娘以为如何?”
太后皱起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怀疑,并未答应皇后的提议,她心里清楚,若是让皇后带走方答应,那无异于将羊送入虎口一般,实在是太危险了。
毕竟这后宫之中,皇后的手段众人皆知,纵然这方答应往日里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可眼下她肚子里怀着的那是皇家血脉,只要是皇家血脉,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落入皇后的手中,这一点太后心里清楚。
从前那些个教训,太后可还历历在目,有多少嫔妃明明有了身孕,却被皇后用各种阴私手段给暗中处置了。
要是这方答应去了景仁宫,只怕要不了两个月,皇后就会故技重施,宣称方答应并未有孕,只是月事不调而已,到时候再寻个由头把方答应打发了,这孩子怕是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太后心里想着,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这皇家子嗣的安危,可关乎着前朝后宫的安稳,容不得半点儿马虎,所以这方答应,自己今日是必须带走的,绝不能让她落在皇后手里。
“这件事就不必劳烦皇后了,哀家自有主张。”太后目光中带着几分威严,扫了皇后一眼,又看向方淳意,说道,“至于皇后说的失心疯,哀家瞧着她精神倒是正常得很,这哭求也好,辩驳也罢,条理倒是清晰,哪像是失了心智的样子。”
“就这么着吧,这方答应就由哀家带走,皇后不必再多说什么了,皇后你若是有空,就多盯着三阿哥的功课,哀家听说前些日子,三阿哥一直在为齐妃的事儿操心,心思都没放在学业上,这功课已经落下了许多,你可得上点儿心,别让三阿哥荒废了学业,将来误了他的前程,那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皇后一听太后没答应自己的提议,那脸色瞬间就变了,方才还带着几分假意的担忧,此刻已全然化作了阴狠与恼怒,心里头把方淳意恨得牙痒痒。
都是因为方淳意这个贱人,三番五次地坏自己的事儿,如今又在这般关键时刻搅和得自己计划落空,此仇不报,自己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若是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定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悄无声息地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省得她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威胁到自己和三阿哥的地位。
只是眼下,这方淳意被太后带走了,太后那边防守必定森严,自己想要下手怕是难如登天,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动手。
不过皇后转念一想,又稍稍松了口气,也无妨,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的事儿,就算她这会儿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等她生完孩子,身子虚弱的时候,那还不是有的是机会下手,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处置了,再寻个由头把事儿压下去,谁能奈何得了自己,急什么,总有她好受的时候。
年世兰见太后态度坚决,自己的目的也没能达到,便率先开口告退了,只见她微微福身,对着太后说道:“太后,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还望太后保重身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臣妾的地方,臣妾定当竭力效劳。”
太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皇后在一旁看着,心里头虽然恼怒得很,可也不敢再强行争辩什么,毕竟太后的权威摆在那儿,自己要是再纠缠下去,只怕会更惹太后厌烦,于是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福了福身,低声道:“臣妾也告退了,臣妾往后定当用心打理后宫,不敢再让太后费心。”
说罢,便带着满心的憋屈,转身离去,那离去的背影都透着几分不甘,可却也只能暂时作罢,只等着日后再寻机会了。
这边年世兰回到了翊坤宫,周宁海赶忙端着一碗清热解暑的绿豆汤,轻手轻脚地走到年世兰跟前,恭敬地奉上,嘴里还说道:“娘娘,您喝点绿豆汤吧,消消暑气,刚刚从长春宫回来,别热着了。”
年世兰抬头,看了眼那碗绿豆汤,只轻轻用了两口,便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眉头紧皱,只觉得心里烦闷,没有半点儿胃口。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方答应那边的事儿惹您生气了?”周宁海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时不时瞅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
年世兰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懊恼,靠在软榻上,缓缓说道:“到底是太后棋高一招啊,本宫本想着借方答应这事儿,好好给她个教训,也让自己出口气,可谁能想到,太后居然亲自过来把方答应带去了寿康宫,这一下,局面可就全变了。”
“以太后的性子,定是会护着方答应的,说不定还会觉得本宫是在故意刁难她,往后这方答应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本宫费了那么多心思,又是算计,又是挑唆的,结果倒好,全都白费了,做了这无用功,想想就憋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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