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剪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可是皇上他不肯答应您抚养方答应孩子的请求吗?”
皇后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说道:“皇上说了,若是方答应生下来的是个公主,那就交给本宫抚养,可若是个皇子,竟然要交给惠嫔去抚养,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本宫贵为皇后,这后宫之中,哪个孩子不该是本宫优先考量抚养的,凭什么皇子就要给了惠嫔,哼,还不是仗着平日里在太后跟前伺候得多了些,得了太后几分脸面,真是好手段啊,当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本宫都给比下去了,想想就让人窝火。”
说到这儿,皇后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咬着牙吩咐道:“剪秋,你想个法子,去悄悄透露给方答应知道,就说她的孩子一旦生下来了,无论男女,都会抱到景仁宫由本宫抚养。”
剪秋听了,面露担忧之色,犹豫着提醒道:“娘娘,可万一方答应听了这话,狗急跳墙了怎么办?她要是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者孩子的事儿来,那可就……”
皇后却突然邪魅一笑,那笑容透着几分狠厉与算计,幽幽说道:“本宫要的就是她狗急跳墙,只有她乱了方寸,露出了破绽,本宫才能更好地拿捏她,况且,她现在在寿康宫,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敢轻易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只要她稍微有点动作,本宫就能抓住把柄,到时候,不管是处置了她,还是顺势把孩子接过来自已抚养,都不在话下,你就按本宫说的去办吧。”
……
苏培盛一路小跑着进了养心殿,额头上满是汗珠,气息也有些不稳,刚一进殿,便急匆匆地说道:“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太后娘娘不知怎的,突然中毒昏迷过去了,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赶去寿康宫守着了,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在那边忙着诊治,形势着实不容乐观啊。”
皇上原本正坐在桌前专注地批着折子,听闻苏培盛这话,手里的朱笔“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顿时顾不上其他,立马放下手里的折子,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的焦急与震惊,一边往殿外快步走去,一边问道:“太后在寿康宫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苏培盛跟在皇上身后,脚步匆匆,一边回忆着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边赶忙回道:“皇上,奴才也是听说了个大概情况,就听说太后今日误食了方答应的酸梅汤,好在太后嫌那味道太酸了,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便没再继续喝了,可就是这一小口,也出了这般严重的事儿,太后当场就觉得不适,没过多久便昏迷了过去,若是太后当时没嫌酸,全都喝完了,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只怕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难救太后的性命啊。”
等皇上心急火燎地赶到寿康宫的时候,一瞧见太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那心里头“咯噔”一下,瞬间便明白了这事儿的严重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太后这些年岁数大了,身子骨本就一向不太好,平日里看着也就是勉强撑着精神罢了,如今这一病倒,更是显得虚弱不堪。太医们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开药方的时候那叫一个如履薄冰,生怕有个闪失。
毕竟太后年事已高,身体亏虚得很,那些个猛药是万万不敢用的,只能是用些温补的药材一点点地吊着命,盼着太后能自己缓过来,可这病来如山倒,能不能熬过去,谁心里都没底。
皇上站在床边,看着太后那满是皱纹、略显苍白的脸,一时间,诸多往事涌上心头,不管往日里和太后之间是不是全然一条心,太后终究是自己的亲额娘,这血脉相连的亲情,又岂是轻易能够割舍断的。
想到这儿,皇上的眼眶都泛红了,赶忙上前握住太后的手,轻声唤着:“皇额娘,皇额娘,”那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焦急,全然没了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的那副威严模样。
“寿康宫平日里一直好端端的,把守森严,各处伺候的人也都是谨慎得很,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严重的中毒事情?”皇上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与震怒,目光犀利地扫向周围众人,仿佛要从他们脸上找出什么端倪来。
皇后听闻此言,赶忙快步上前,脸上摆出一副满是悲戚的模样,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太医方才已经仔细诊过脉了,情况实在是不乐观,太后她老人家本就身子虚弱,如今遭此毒害,太医说了,太后若是熬不过今晚,只怕是……只怕是要撇下咱们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皇后还佯装擦拭了几下眼角,那模样好似伤心至极。
皇上听着皇后的话,表面上看似强装冷静,可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十分惊恐,他深知这后宫之中争斗不断,可如今竟有人敢对太后下手,这般胆大包天,实在是毫无王法、宫规可言了。
今日这毒都能下到太后的膳食里,那往后呢,这宫里的人岂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今日是太后,那来日岂不是连自己都得时刻提防着,防不住就得遭人毒手了?想到这儿,皇上的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眼神也变得愈发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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