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的嫔妃们,一个个也都跟着表现出忧心的样子,有的默默垂泪,有的小声祈祷,毕竟太后在宫中的地位尊崇,平日里对众人也多有关照,如今太后出事,她们也不敢太过怠慢了这份情。
其中,沈眉庄更是忧心忡忡,那眉头紧紧皱着,都快拧到一起了,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皇后好歹是皇后,即便太后去了,皇上再怎么不满,总归还是要顾着中宫的颜面,不敢轻易把皇后怎么样,可自己就不同了。
自己在宫中本就靠着太后的照拂才能站稳脚跟,一旦太后去了,这后宫之中,还有谁会真心护着自己呢?想到这些,沈眉庄只觉得心底发凉,越发盼望着太后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情况,年世兰心里清楚,这事儿事关太后,皇上那是必定会严查到底的,绝不可能会轻拿轻放,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使出这般阴毒的招数对太后,年世兰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头绪。
她一开始觉得好像是皇后的手笔,毕竟这后宫之中,皇后向来手段颇多,可再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劲了,皇后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对太后下手,那可是太后,是她的靠山,皇后要是敢对太后不利,那不是自己往死路上撞,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再想想方淳意,可方淳意也没道理,她对太后下手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觉得她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孩子能护着她一辈子,让她在这后宫横着走,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也太荒谬了。
再说了,就方淳意那点儿心机和手段,断然是做不出这种胆大包天、谋害太后的大逆不道之事的。
若是说她因为嫉妒或者别的什么缘由,对自己下手,年世兰还能勉强信她几分,可这事儿是对太后下手,对方淳意来说那简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一旦事情败露,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干,可如果不是她们两个,那又会是谁呢,年世兰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何止是年世兰一个人想不通,皇上心里头同样也是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皇上是绝不能容忍宫里有人的手这么明目张胆地伸到太后的寿康宫里去,那寿康宫可是太后居住的地方,向来都是把守森严,如今竟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被人下了毒手,那要是连寿康宫都不安全了,这皇宫里还有哪儿是安全的?自己住的养心殿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往后这觉都没法安安稳稳地睡了。
想到这儿,皇上“啪”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凌厉地看向苏培盛,说道:“苏培盛,立刻给朕搜宫,把这寿康宫上下,一片瓦、一块砖都不要放过,都得仔仔细细地搜个遍,朕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东西,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苏培盛瞧着皇上那副震怒的模样,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声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半个时辰过后,苏培盛脚步匆匆地回来了,直接来到皇上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愧疚地说道:“皇上,奴才办事不利,寿康宫上下,奴才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个遍,除了找到这一碗酸梅汤之外,再无其他,奴才实在是无能,请皇上恕罪。”
皇上本就因为太后中毒一事气得心头火起,此刻见苏培盛这般回报,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你当然无能!朕平日里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但这比无能更不能让朕容忍的是,朕的后宫里居然藏着这么恶毒的人,心思如此歹毒,竟敢在太后的饮品里下毒,有她在一日,朕哪一日能睡得安稳?不光是太后,朕自己都要担心是否会被毒害!”
皇上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阴鸷,吓得苏培盛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都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皇后带头跪下,身后跟着一众嫔妃们也纷纷跪倒一片,皇后满脸自责,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息怒,这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才让这样的奸人有了可乘之机,臣妾愧对太后,愧对皇上,愿意领受皇上的任何责罚。”
年世兰和敬妃跪在下方,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忐忑。毕竟这协理六宫的名头担着,如今出了这般大事,皇后都已经请罪了,她们二人自然也没法置身事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皇后一同请罪。
年世兰低着头,带着几分惶恐说道:“皇上息怒,臣妾有罪,平日里虽说挂着这协理六宫的名头,可实际上却没能实实在在地协助皇后娘娘把后宫管理好,才让这等祸事发生在太后的寿康宫里,都是臣妾失职,请皇上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敬妃见状,也赶忙附和道:“皇上,臣妾同样难辞其咎,未能与皇后娘娘齐心协力,让后宫生出诸多乱子,臣妾也是愧疚不已,还望皇上息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