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插曲让人没有了继续逛的兴致,盛知意没有去元霜华的工作室,经过了平安夜被几个意大利男人下药的事情后,本就不热衷男女感情的她,短时间内对这些异国男性提不起半点兴趣。
同时,盛知意也拒绝了元霜华提出的去她在巴黎的公寓暂住的邀请,执意住在了现在的酒店。
酒吧是不可能再去了,但每次乘电梯路过二十六楼的时候,她会想象如果自己在这里停住,走去那个房间会发生什么。
在桥上开枪的男人又是否跟帮助自己脱困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呢?
现在想来,她留在前台的房卡,服务人员应该已经帮她还给对方了才是。
那么,如果她去敲门,究竟是会遇到那个帮助过自己却被自己强吻了的男人,还是对方早已经退房离开,有了新的客人入住呢?
想法很多,但盛知意根本没有胆量去验证。
当天晚上,洗过澡的盛知意擦着头发坐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的时候,被一则新闻吸引了目光。
据当地新闻媒体报道,法国有名的水产商于上午十点二十七分在新桥写生的时候,被不知名男人射杀。
仅仅用了半天时间,这位水产商的真正身份就被各路媒体扒了出来。
此人明面上是横跨多国的水产商,实则是以水产进出口为掩护的地下军火商。
有时事评论家猜测这是仇家寻仇,亦或是竞争对手所为,当然不排除人道主义刺杀。
盛知意短叹一声,不免感叹人不可貌相。
真可谓不会画画的水产商不是好军火商,呵呵。
在巴黎待了三天,盛知意就像个偷窃了宝物怕被抓的窃贼一样,灰溜溜的飞回了捷克。
巴黎的三天仿佛一场惊险的幻梦,在这个幻梦里她遭遇了危机,被人解救后化解了危机,并且在危机之后,她失去了自己的初吻,却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后面还见识了一场刺杀……
这次的巴黎行,真的就像是一个梦,一个让她一开始总是想起,却在几个月后渐渐忘记的缥缈一梦。
——
四个月后,国内,翡翠港岛,天空机场。
刚下飞机的盛知意和阿姨王秀清推着行李箱夹在其他乘客中来到接机大厅,几天之后是爷爷盛存轩的六十大寿,盛知意回港正是为了给爷爷祝寿。
以往回港,爸爸会提前申请航道派私人飞机接她,这一次,私人飞机被小哥盛星尧开去了夏威夷,她只能坐客机回来。
按照计划,接他们回家的司机应该已经提前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王秀清一边走一边往接机的人群中望去,想要从这群人中快速精准的找到盛家的司机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就在两人一边寻找司机的身影一边随着人潮往外走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接机大厅。
盛知意和王秀清走在中间,前面的人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这一声尖叫之后,电光火石间前面的乘客纷纷如潮水一样的往回来,中间还伴随着其他乘客惊恐的喊声。
“杀人了!”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走在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意识到怎么回事后,接机大厅里早已经彻底乱做了一团。
后面一脸懵逼的乘客往前走,前面的乘客却拼命往后面逃,冲散,摔倒,踩踏,哭喊声响作一团,事故就发生在分秒之间。
夹在人群中的盛知意无法做出跟随自己意志的动作,身体接连被几个人往回跑的人撞到之后,再也无法控制重心的人整个撞向了旁边的墙壁。
“阿姨,阿姨!”遇到事情,盛知意本能的呼喊王秀清。
任凭她怎么喊都无人应答,她才意识到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自己就跟阿姨王秀清走散了。
前面的乘客大多已经跑去了后面,没有了人群的阻挡,等盛知意吃痛的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倒在血泊中的受害者和拿着尖刀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歹徒。
就像在大街上碰到流浪的大型犬时不与其对视是同样的道理,这种时候不与歹徒对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并且觉得自己在挑衅他,才是最明智的保全自己的方法。
然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盛知意揉着磕疼的后脑勺反应过来时,歹徒已经举着尖刀朝她飞奔而来。
人在面对突然袭来的危险时,往往会呈现出两种反应,一种是拔腿就跑,跑着逃命,而另一种则是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盛知意很显然是后面那一种。
从她看到地上迅速蔓延开的鲜血和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伤者时,她的四肢便已经无法再去接收并执行大脑发出的命令。
大脑告诉她快点跑,四肢却在此时强制关机。
眼看着脸上溅了血的面目狰狞的歹徒举着刀刺过来时,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盛知意四肢瘫软缓缓地跪坐在了地上。
该死的双腿,快点动啊,动起来,逃命啊!
盛知意大口呼吸着,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在高举的尖刀就要刺入自己胸口的前一秒,她逃避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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