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过后,两人一同往岩壁外面看了一眼,这边有点点亮光更加衬托的其他地方漆黑如墨。
萧长嬴不太想这样说却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他无奈地道:“现在没有救援绳索,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只靠我一个人很难将你带上去,如果其他人找不到这边的话,我们很可能要在这里待一夜,你腿上的伤不能耽误,我略懂一些跌打损伤的医治方法,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帮你固定骨头,以免变得更加严重。”
盛知意看着他,说不出什么话。
萧长嬴不是专业的医生,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除了让他试一试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那就……麻烦你了。”
萧长嬴摇头,欲言又止,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真当这些话来到唇边的时候,他又无法说出口。
盛知意将脸撇向一侧,对即将到来的剧痛感到害怕,但是,她没有办法,除了紧紧地闭着眼睛,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上衣下摆之外,没有其他办法来缓解这种对疼痛的恐惧。
检查自己的伤势时没有丝毫的犹豫,队友说他平静到像是在摆弄案板上的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如今,给一个女人检查伤势,他必须要做好心理建设才行。
“你忍一下。”
“……”盛知意咬紧下唇没吭声。
萧长嬴仔细而迅速的检查着骨折的部位,尽量将疼痛的时间缩短,等他找到骨折的位置,慢慢的将盛知意的腿放回去的时候,盛知意已经快要痛晕过去。
惨白的下唇被她自己的牙齿咬破,殷红的血珠如同化开了的口红,凄美而艳丽。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疼痛这种感觉,少有的能忍。
萧长嬴于心不忍,却又毫无办法,盯着盛知意的脸看了一会儿后,他叹口气说:“那你一个人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外面找几根适合绑腿的树枝。”
闻言,盛知意睁开眼睛转过脸来,有些紧张的请求他,“你不要走太远,我会害怕。”
抬起手想要帮她把垂在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手都抬起来了,却又在伸过去之前及时停住。
不行,这样做太暧昧,这不是应该发生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动作。
“嗯,”胸口随着空气的吸入而鼓涨,萧长嬴轻轻应了一声,拿起地上的手电筒弯腰走出青石岩壁下面。
萧长嬴离开后,这里再度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是,这一次,盛知意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
这边虽然变黑了,但她知道那个有着亮光的地方就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
只要这个人在附近,她就觉得无比安心。
雨时大时小,当萧长嬴终于将盛知意的腿用树枝绑住固定好后,盛知意已经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盛知意坐在铺在身下的雨衣上,上身盖着萧长嬴的外套,而萧长嬴上身脱的只剩下一件内搭T恤,原本套在T恤外面的衬衣,现在被他撕成了一根根的布条当固定树枝和腿骨的绷带来用。
“好了,先这样固定一下,等咱们到了山下后,我立刻送你去县城的医院。”
说着,萧长嬴又检查了一下盛知意额头上的伤,伤口确实已经不再流血,看肿起来的程度,再加上刚才盛知意说头晕还有点想吐,他很怕会是脑震荡。
“盛小姐,你……忍一下吧,现在情况特殊,我又是第一次来这里,自己一个人还可能豁出去闯一下,带着你的话,我不敢轻易这样做,山路难走,万一……不能带着你去冒这样的险。”
盛知意睁开眼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音。
她说:“我明白的。”
盛知意很善解人意,但这并不是萧长嬴能够心安理得的借口。
目光一直停留在盛知意苍白的脸上,这一会儿,盛知意脸上的红晕褪去呈现出不似常人的惨白。
萧长嬴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用手背试了一下盛知意的额头,如他所料,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退下去。
这里没有药,唯一能做的就是物理退烧。
手收回来摸进了裤子口袋里,手指摸到了那块柔软又潮湿的布料,他有些纠结,只是,眼下的状况也不是他能够继续纠结下去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萧长嬴没有再去纠结其他有的没的,从口袋中将随身装了多年的手帕拿了出来。
他利用雨水将水帕打湿,然后敷在了盛知意的额头上。
察觉到对方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盛知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才固定小腿时的疼痛耗费了她非常多的力气,浑身没有一处是好受的,这让她不得不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什么东西?”她问。
“我的手帕。”
“手帕?”盛知意疑惑,随即又笑了一下,“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会见到有人随身携带手帕,女人都很少,何况是男人。”
“这块是以前一位朋友送我的,我随身带着,偶尔会用到。”
“是女朋友送的吗?”
萧长嬴立刻摇头,仿佛生怕盛知意会误会一样,他说:“不是,是一位朋友,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同学。”
盛知意看出他急于想要澄清自己跟对方的关系,可见,确实不是女朋友送的。
“现在还会送人手帕的真的很少了,你这位同学肯定是个文艺青年。”
脑海中想象着那位同学,萧长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说:“她不是,之所以有手帕也是她家里人给她准备的,她本人说不喜欢用,不如用纸巾来的方便。”
“她说的没错,我也不喜欢,可是每次出门,包包里都会放一块,装样子罢了,妈妈说,淑女都是用手帕的,我觉得很没意思,我也不是淑女。”
她没有兴趣变成名媛淑女,她不想成为一个为了家族事业去交际应酬甚至是联姻的工具,家里人默许了她的这种想法,而且,在她看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没有哪家的公子能够受得了她这样无趣沉闷又有着多年情绪病史的人。
放任,何尝不是一种家族对她的太平粉饰?
喜欢保镖先生,他不解风情请大家收藏:(www.2yq.org)保镖先生,他不解风情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