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两个心腹爱将这副见了鬼的模样,韩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走上前,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将瘫坐在地上的吴用给提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瞧你这点出息。”
韩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一个做军师的,慌什么?”
说完,他又看向王霸,笑道:“还有你,脸绷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八千人怎么了?八千头猪,抓起来也费劲呢!”
“我问你伙食预算,是认真的。”
韩云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咱们韩家堡,讲究的就是一个排面!人家大老远跑来,是客!哪有让客人饿肚子的道理?”
“吴用,你别装死了,起来给咱们的王大将军好好上一课。”
韩云踢了踢吴用的屁股。
“告诉他,为什么咱们比赵腾本人,更早知道他摇来了多少人!”
此话一出,王霸猛地一震!
对啊!
为什么?
广阳、安平二县的驻军是秘密调动的,斥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探查得如此清楚,连攻城器械这种细节都知道?
这情报,也太他娘的快,太他娘的准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从韩云身上,转移到了刚刚爬起来,一脸狼狈的吴用身上。
吴用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冠,脸上惊魂未定的神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至极的……狂热与骄傲!
他对着韩云,深深一揖。
“主公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属下……拜服!”
随即,他转向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王霸,清了清嗓子,羽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手里,轻轻一摇,竟有几分诸葛之风。
“王将军,你可知在一个月前,主公交给了属下一个什么样的任务?”
王霸瓮声瓮气地问。
“什么任务?”
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一字一顿地说道:“主公的原话是——”
“‘吴用,我给你无限的预算,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让整个清河郡,变成一个没有秘密的筛子!’”
“‘我不仅要知道赵腾每天见了什么人,下了什么令,我还要知道,他今天晚上是翻的第几房小妾的牌子,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
“噗——”
“咳咳咳咳!”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士兵们,再次被呛得人仰马翻,笑声和咳嗽声响成一片!
王霸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韩云,又看看吴用。
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连人家穿什么底裤都要知道?
主公您这是要干啥啊!
吴用却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彻底沉浸在了自己那惊天动地的“杰作”之中,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属下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秉持着主公‘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最高指示,立刻将海量的金银,撒向了清河郡的每一个角落!”
“赵腾府上的马夫、厨子、倒夜香的丫鬟,甚至是给他看门的那条狗!属下都喂得饱饱的!”
“那郡守府的账房先生,每个月偷偷贪墨二两银子,属下直接拍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当场就跪下了,哭着喊着要把赵腾十八代祖宗的秘闻都告诉我们!”
“从郡城到白河县,沿途所有的酒馆、驿站、茶铺,里面的店小二、老板娘,现在全都是咱们的线人!赵腾的大军别说多带了五千人,就是多带了一口锅,咱们都能在半个时辰内收到消息!”
吴用越说越兴奋,羽扇挥舞得虎虎生风!
“王将军,你以为的斥候,是骑着快马,冒死刺探!”
“而主公的斥,是躺在郡守府的床底下!是站在官道旁的茶馆里,一边给官爷们添茶,一边就把消息传出去了!”
“这叫什么?”
吴用猛地提高了音量。
“这叫‘钞能力’!”
“这叫降维打击!”
“赵腾以为他玩的是金戈铁马的战争,可主公从一开始,玩的……就是信息战啊!”
“当他还在泥地里跋涉时,他的每一个动向,每一个决策,都如同掌上观纹,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主公的桌案上!”
“此战,他如何能不败?”
一番话,说得是荡气回肠,掷地有声!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王霸彻底石化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被碾碎了,然后又被用金子和银子重新塑造了一遍!
他打了半辈子仗,自认刀法无双,勇冠三军。
可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勇,在主公这种神仙般的手段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咕咚。”
王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韩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崇拜,还有一丝……恐惧。
他颤声问道:“主公……为了……为了这个……您到底……撒了多少钱?”
韩云伸出一根手指,风轻云淡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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