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怎么了?”李女士惊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没事!”林默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刺痛,声音尽量平稳。他收回手指,指尖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冷粘腻感。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站起身,走回客厅。李女士正惊恐地蜷缩在沙发一角,像只受惊的兔子。
“李女士,”林默看着她惊恐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问题找到了。就在阳台那盆最大的发财树花盆里。”
李女士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阳台方向:“花…花盆?里面…有什么?”
“不是活物。”林默斟酌着用词,避免过度刺激她,“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东西。一些…不该被那样处理的…生命痕迹。残留的痛苦意念很强,形成了特殊的干扰场,被你的精神接收到了,就成了你听到的哭声。”
“上一个租客?生命痕迹?”李女士喃喃重复,脸色惨白如纸,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都市传说,“他…他杀了人埋在那里?”
“没那么严重,但也足够残忍。”林默摇摇头,“应该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被草率地…终结后,随意埋在了花盆里。”他没有用“胎儿遗体”这种过于冰冷的词,但意思已经足够明白。
李女士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爆发出强烈的愤怒和恶心感:“混蛋!人渣!他怎么敢!怎么敢把那种东西…埋在花盆里?!”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了几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既是愤怒,也是后怕和深深的悲哀,“难怪…难怪哭声那么惨…那么怨…”
“现在,要解决它。”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沉静,“不是消灭,而是…安抚,让它归于平静。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能做什么?”李女士擦着眼泪,茫然又急切。
“诚心。”林默看着她,“替那个不负责任的前任,向这个无辜的生命道歉。不是你的错,但你的诚意,是解开它怨念的关键。另外,需要按照特定的方式,将它重新安葬,给它一个应有的归宿。”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不是迷信。你可以理解为,通过特定的仪式行为,释放善意和尊重的信息,去中和、覆盖掉那些残留的痛苦信息场,就像…用温暖的阳光驱散冰冷的寒雾。”
李女士似懂非懂,但林默平静笃定的态度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好!我听你的!需要我怎么做?”
夜,深沉如墨。城市的喧嚣被厚厚的窗帘隔绝在外,小小的公寓客厅里,只点着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那盆巨大的发财树被搬到了客厅中央。花盆里的泥土已经被小心地挖开了一部分,露出了深埋在根系下方、一个用旧毛巾草草包裹着的、小小的、令人心碎的轮廓。林默没有让它完全暴露,只是示意李女士,那东西就在这里。
李女士跪坐在花盆前的地毯上,双手合十,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闭上眼睛,努力摒除杂念,回想着林默的话。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干涩而颤抖,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痛…很害怕…很委屈…”
胸前的青白玉璜被林默握在掌心。玉璜温润的质感下,一股纯净、厚重、带着安抚意味的能量场被林默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如同无形的暖流,缓缓注入花盆所在的空间。这能量场并非强行镇压,而是如同一道温暖的屏障,隔绝了外界杂乱的磁场,营造出一个相对“纯净”的环境,同时,也为李女士的意念提供了一种微妙的“放大器”和“稳定器”。
“那个把你留在这里的人…他做错了!大错特错!”李女士的情绪被玉璜的能量场引导着,悲伤和愤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却反而稳定了下来,带着一种沉痛的控诉和忏悔,“他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冰冷的土里…连个名字都没有…”
随着她的哭诉,一股肉眼看不见、但林默感知得异常清晰的灰黑色怨气,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猛地从花盆泥土中升腾而起!那怨气极其凝聚,充满了暴戾的痛苦和毁灭一切的怨恨,尖锐的意念如同无形的锥子,狠狠刺向跪在地上的李女士!
“啊——!”李女士如遭重击,身体猛地后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仿佛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下,瞬间脸色青紫,呼吸都停滞了!那怨念的目标,正是她这个“入侵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默手中的玉璜骤然爆发出柔和却坚定的白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精准地迎上了那股暴戾的怨气!
嗤——!
一声只有林默能“听”到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的声响在精神层面炸开!怨气与净化之力猛烈碰撞、湮灭!剧烈的能量对冲瞬间反馈到林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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