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陈浩从警戒线旁一个穿着旧工装、叼着旱烟袋的干瘦老头身边钻出来,朝林默招手。那老头正是老张头,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冲林默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情况怎么样?”林默低声问。
“邪乎!”陈浩朝井口努努嘴,“那赵专家带着俩助手在下面鼓捣半天了,刚上来,脸色都不太好看。链子被他们用个特制的箱子装走了,说是送回局里做碳十四和成分分析。不过…”他凑近林默,声音压得更低,“我趁他们搬箱子的时候瞄了一眼,那链环上…好像刻着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
符文?!林默心头猛地一跳!伏羲传承的核心,就是那些解析天地规则的符文算法!这锁链上的符文,是否与之有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干练的中年女子在两名年轻助手的陪同下,从临时搭建的工作帐篷里走了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和困惑。正是文物局的赵专家,赵志华。
“赵老师!”一个工程队的负责人连忙迎上去,擦着额头的汗,“小刘他…医院刚来电话,还是高烧说胡话,医生都束手无策了!您看这井…”
赵志华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而专业:“井体结构基本探明,是明代中晚期的民用饮水井,保存相对完整,有较高的历史研究价值。至于那位工人的情况…非常遗憾,从医学角度,我们无法解释。青铜锁链的初步目测,是明代水运或漕帮用于固定大型货船的锚链部件,锈蚀严重,表面残留物已取样送检,是否存在未知致病菌或化学污染还需要等待化验结果。目前,我们建议对井口进行永久性封填,确保安全。”
她的解释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完全基于现代科学和考古学的框架。但林默敏锐地捕捉到她镜片后一闪而过的疑虑——显然,她也无法完全用“污染”或“病菌”来解释工人那诡异的高烧噩梦。
“永久封填?”工程负责人一脸为难,“这…这工期耽误不起啊!而且街坊们传得邪乎,人心惶惶的…”
“安全第一。”赵志华语气不容置疑,但眉头蹙得更紧了。
林默知道,不能再等了。封井治标不治本!那锁链出土带出的凶戾残魂,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其逸散的怨念能量场不解决,靠近井口的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而且,锁链上的符文…他必须亲眼确认!
他分开人群,走到警戒线边缘,对着赵志华的方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赵老师,封井或许能暂时隔绝物理接触,但解决不了那位工人高烧噩梦的根源。”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默身上。赵志华也诧异地转过头,打量着这个突然出声、气质沉静的年轻人。“你是?”
“我叫林默。”林默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然而深邃,“我怀疑,问题不在于井,也不在于锁链本身可能携带的‘污染’,而在于锁链曾经‘镇压’的东西。它的出土,释放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镇压?不好的东西?”赵志华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超自然现象?这缺乏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需要探索和验证。”林默寸步不让,语速加快,“工人触碰锁链后的反应,符合强烈的负面精神冲击特征。这口井的位置,在地方野史杂记中有模糊记载,明代嘉靖年间,曾有一股流窜的水匪在此处被官兵围剿,其首领凶残成性,据说曾屠戮附近村落。锁链上的特殊符文,极可能是某种古代用于‘封镇’凶戾亡魂的仪式性标记!现在锁链出土,封镇失效,残存的怨念逸散,形成了干扰人精神的能量场!当务之急,是重新安抚、平复这股怨念,而非简单封井了事!”
林默的话语,将冰冷的考古事实与地方传说、以及“能量场”、“精神冲击”这些现代术语结合,形成了一套逻辑自洽、却又挑战认知的“伪科学”解释。既避免了直接宣扬迷信,又点明了问题的核心。
赵志华愣住了,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林默。地方水匪的传说她略有耳闻,锁链上的奇特纹饰她也注意到了,正打算深入研究。而林默提出的“能量场”、“精神冲击”…虽然玄乎,却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解释工人诡异症状的“理论”?
“赵老师!让他试试吧!”人群里一个老街坊突然喊道,“这小林师傅我知道!前阵子镜湖公园闹鬼打墙,就是他给破的!用科学手段!靠谱!”
“对啊!总比干看着小刘遭罪强!”有人附和。
压力瞬间转到了赵志华身上。她看着林默平静却充满力量的眼神,又看看周围焦虑的人群和工程负责人哀求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违背她多年学术训练的决定。
“好!”赵志华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林默是吧?我可以允许你下井探查!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全程佩戴我们提供的防护装备和生命体征监测仪!第二,一切行动在我的监督和记录下进行!我需要全程录像取证!如果你所言属实,这将是…一次极具研究价值的非典型性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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