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声充满无尽怨毒和不甘的、只有林默能“听”到的精神尖啸戛然而止!
浓稠如墨的凶戾黑气,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在纯净而厚重的白光中迅速消融、瓦解!构成它的那些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意念碎片,被净化之力彻底冲刷、湮灭!
井底狂暴的能量风暴瞬间平息。只剩下淤泥缓缓沉淀的细微声响,和头灯光束中漂浮的尘埃。
林默脱力般单膝跪倒在冰冷的泥水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混着血污浸透了内里的衣衫,握着青白玉璜的手无力地垂下,玉璜的光芒已然黯淡,温润的玉身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败。
“拉…拉我上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通讯器嘶哑地说道。
当林默被七手八脚地从井底拉上来,卸掉沉重湿冷的防化服时,他几乎虚脱的状态和嘴角、胸前刺目的血迹,让井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赵志华冲过来,看着林默惨不忍睹的模样,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确信。
“你…你怎么样?医护!快叫医护!”赵志华的声音带着颤音。
“没…没事…”林默摆摆手,拒绝了医护人员的搀扶,靠着井沿坐下,目光却紧紧盯着赵志华手中那个装着锁链残段的特制密封箱,“锁链…符文…必须…重新封镇…”
赵志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箱子,脸色极其凝重。刚才井下监控虽然被强烈的能量干扰弄得雪花一片,但林默吐血、玉璜发光(被防化服遮挡了大半,但仍有光晕透出)以及最后那股令人心悸的阴冷感骤然消失的过程,她是真切感受到的。
“怎么封镇?”赵志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默喘息着,艰难地开口:“用…朱砂混合雄黄…调成泥…均匀涂抹包裹锁链…隔绝其气息…然后…选远离人烟的干净土坡…深埋…至少三丈…其上…立一块青石碑…”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虽弱却异常坚定:“碑文…不要写什么‘镇压邪祟’…就简述…明代某年…此地曾有水匪为祸…官兵剿灭…此链…或为见证…立碑…只为铭记那段历史…警示后人…莫要重蹈覆辙…”
赵志华眼中精光一闪。她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不是宣扬迷信镇压,而是用铭记历史、安抚地气的方式,去化解残留的怨念,给那凶魂残念一个“交代”,也断绝其再次作祟的“由头”。这是一种更高明的“化解”而非“对抗”。
“好!我亲自监督执行!”赵志华郑重承诺。她看向林默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神棍或怪人,而是充满了探究和一种对待“特殊领域专家”的尊重。“林默…谢谢你。今天的事,我会写一份详尽的报告。另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锁链上的符文,非常特殊,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明代铭文体系。如果你对这方面有研究…我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向你请教。”
林默疲惫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那密封箱。锁链上那惊鸿一瞥的邪异符文,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那符文的某些扭曲的笔画走向…竟与伏羲传承中几个最基础、却也最核心的“镇”字符文,有着惊人的神似!只是更加原始、更加暴戾!
是巧合?还是…同源异流?
这口明代古井,锁住的或许不仅是一个水匪的凶魂,更可能牵扯出一段失落的历史,一段与伏羲传承隐隐相关的过往。
赵志华,这位严谨的历史学者,或许将成为他解开这尘封秘密的一把钥匙。
他看着赵志华指挥人手小心翼翼处理锁链,看着工程队开始准备封井材料,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医院通知工人小刘高烧已退、神志恢复清醒的消息…
代价沉重,身体如同被掏空。但这一次,他触碰到的,是历史的脉络,是符文的谜题。这微小的进展,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照亮了前路更深邃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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