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怎么样？”赵志刚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从死寂的洋房移向担架上抽搐昏迷的四人。
“生命体征稳定，但精神受创严重！需要立刻送医进行深度心理干预！”随队医生快速检查后报告。
“立刻送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资源！”赵志刚下令，随即，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林默身上，那眼神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怀疑，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沉默了几秒，走上前，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声音低沉而郑重：
“林默…今天这事，我赵志刚，还有里面那四条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但凡有需要官方协助的地方，只要不违反原则，尽管开口！” 这几乎等同于官方的正式认可和一张分量极重的通行证！
警戒线外，被警察拦住的“夜探王哥”团队助理和几个小网红，此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看到担架上同伴的惨状，又看到赵志刚对林默的态度，那个助理连滚爬爬地冲过来，掏出一张银行卡就往林默手里塞，声音带着哭腔：“大师！大师救命之恩！一点心意！密码六个八！您一定收下！求您…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让那些…那些东西跟着我们啊！”
林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张卡，没有接，只是对陈浩使了个眼色。陈浩会意，上前一步挡开助理，瓮声瓮气地说：“钱打我哥账上！赶紧滚蛋！以后少他妈作死！”
回程的面包车行驶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凝。
陈浩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一眼闭目养神的林默。苏晚晴则抱着仪器，屏幕上回放着洋房内捕捉到的最后精神冲击波数据，眉头紧锁。
“高频电磁脉冲峰值与怨念爆发点完全重合…精神波畸变指数突破阈值…现代科技设备确实成了那自杀怨念最好的‘扩音器’和‘兴奋剂’。”她低声道，“Project Tianji需要新增警告条目：【高危灵异环境禁用高强度电磁设备及情绪宣泄行为】。”
林默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槐树灵木芯在体内缓慢修复着刚才的消耗，但灵魂深处的疲惫感依旧沉重。赵志刚的承诺是一张好牌，但代价是暴露了更多实力，引来了更深的关注。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子里，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没有黑色的无标轿车。
没有苍白的手腕。
仿佛之前的尾随和标记，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林默的心头却没有丝毫轻松。那冰冷的窥视感，如同浸入骨髓的寒意，从未真正消失。它只是暂时隐入了更深的阴影里，等待着下一次…更致命的出击。
面包车拐过一个街角，汇入主干道的车河。
在后方一条僻静的支路上，一辆熄了火、毫不起眼的灰色旧轿车静静停在路灯照不到的树影下。车窗紧闭，深色的贴膜隔绝了内外。
车内，一只苍白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手腕内侧，那个由扭曲符文构成的、眼睛般的暗红色印记，在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仿佛活物般，诡异地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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