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公寓的客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霓虹与喧嚣,只留下几盏柔和的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空气里还残留着张玄龄带来的那股无形阴冷,如同渗入地板的寒气,久久不散。林默、苏晚晴、陈浩三人围坐在茶几旁,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茶几上,那张印着暗银云纹、触手冰凉的名片被放在一个特制的能量隔绝盒内。旁边是苏晚晴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对名片的初步扫描分析结果——材质未知,蕴含微弱但极其稳定的阴性能量场,云纹结构具有信息加密特性,初步判定为某种“身份凭证”兼“追踪/通讯”媒介。更刺目的是,屏幕上并列展示着两张能量频谱图:一张是张玄龄操控纸人时捕捉到的残余波动,另一张则是来自“槐树姥姥”事件中残留的聚阴钉碎片。两条波形的核心频率和能量衰变模式高度重合,相似度超过87%!
“确认了,”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冰冷客观,指尖敲了敲屏幕,“同源能量,张玄龄的操控更精纯、更内敛,能级至少是聚阴钉使用者的十倍以上。玄学会核心成员,能量特征已记录存档。”
陈浩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铝罐在他手里捏得咯吱作响,眼神凶悍:“妈的!这老棺材瓤子!装神弄鬼的!默哥,要不要我带几个兄弟去城东‘听雨轩’摸摸底?给他点颜色看看?”
“现在去,就是送死。”林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佩戴的槐树灵木芯。灵木芯的光芒比以往黯淡了不少,温润的暖意流淌过经络,修复着康宁院净化带来的深层疲惫,也在抵御着张玄龄那阴冷气息残留的精神侵蚀。三天疏导海量怨念,紧接着又被玄学会高手当面威慑,精神和力量的透支感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身上。“他敢直接现身,就不怕你查。‘听雨轩’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一无所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落入圈套。”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苏晚晴疲惫却依旧专注的脸庞,扫过陈浩因愤怒和不甘而绷紧的脖颈,最后落在茶几上那几张记录着过往事件的便签——筒子楼阴婚、古井锁链、凶宅直播、疯人院净化…每一次解决麻烦,都伴随着反噬的剧痛、情报的匮乏、研究的孤立无援,以及如影随形的、被未知窥视的寒意。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张玄龄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玄学会不是街边混混,它是一个盘根错节、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隐秘组织。他们行事肆无忌惮,手段诡异阴毒。看看康宁院,为了地下的东西,他们可以间接害死工人,操控钉子户!看看槐树姥姥,为了窃取地脉阴气,他们可以随意布下聚阴钉,伤及无辜!面对这样的敌人,单打独斗,疲于奔命,我们太被动了!”
他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锋,疲惫之下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们需要一个‘据点’!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天机阁’!”
“天机阁?”陈浩和苏晚晴同时看向他。
“对,天机阁。”林默斩钉截铁,“它不仅仅是一个落脚点。它将是我们的核心堡垒、情报中枢、研究基地,更是我们对抗玄学会、乃至未来可能出现的其他威胁的根基!”
他语速加快,思路清晰:
“第一,情报整合!耗子,你的渠道不能再是单线。我们需要一个安全、高效的信息汇总和分析中心。市井流言、网络暗讯、官方边缘信息…所有碎片,都要有地方归拢、甄别、串联!我们需要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覆盖得更广、更深!”
陈浩眼睛一亮,重重点头:“明白!有了固定据点,我就能发展下线,布网!那些三教九流的消息贩子、包工头、的哥…都能成为我们的眼线!效率绝对翻倍!”
“第二,研究深化!”林默看向苏晚晴,“晚晴,你的实验室不能再局限在公寓。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安全的、配备更先进仪器甚至能进行小型能量场实验的空间!Project Tianji 需要更大的平台!那些解析出来的规则、能量图谱、符文模型,需要系统化归档、验证,甚至…尝试转化为我们能掌控的工具!”
苏晚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没错!声光磁净化法阵只是开始!如果有专门的能量屏蔽实验室、高频谱分析仪、甚至小型粒子对撞模拟器…我们对神话规则的理解和应用,效率会呈几何级提升!很多想法…就能落地了!”
“第三,行动统筹!”林默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面对玄学会这样的组织,单次委托的模式风险太高,反噬代价也由我个人硬抗。我们需要规则!明确的接单规则、风险评估机制、行动预案、以及…力量协同!未来,可能需要团队作战,需要分工配合,需要有人负责防御、有人负责解析、有人负责净化!风险,要共同承担!力量,要形成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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