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晨曦比凡间更显瑰丽,漫天流霞如打翻的胭脂盒,将云海染成金红交织的绸缎。
路来财蹲在一朵“筋斗云”上——这云是他昨晚从斗战胜佛庙里顺来的,据说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可惜现在被他当成了早餐桌,正嘎嘣嘎嘣嚼着瑶池莲子,碎渣簌簌掉在云上,惹得这朵有灵性的云委屈地抖了抖。
“啧,神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嗑个莲子都能嗑出彩虹屁。”路来财咂咂嘴,忽然瞥见远处一座紫气缭绕的宫殿,屋檐下悬着块鎏金牌匾,上书“兜率宫”三个大字,门缝里飘出的丹香勾得他鼻子发痒。他眼睛一亮,把剩下的莲子往怀里一塞,搓着手嘿嘿直笑:“老君丹房?这不就是自助餐厅吗!”
他猫着腰溜到宫墙根下,掏出一把“穿墙符”——这是用玄音仙子的琴弦和瑶池莲叶汁液伪造的。刚贴到墙上,符纸突然自燃,烧出个狗洞大小的窟窿。
路来财撇嘴:“老君这防盗措施不行啊,连个二维码锁都不装。”说着便钻了进去,迎面撞上一排排白玉丹架,上面摆着的琉璃瓶里,金丹像跳跳糖似的蹦跶着,满室流光溢彩。
路来财蹑手蹑脚摸到最近的丹架前,眯眼读标签:“九转金丹,服之立地金仙……哎哟喂!”他手一抖碰倒瓶子,金丹哗啦啦滚出来,有几颗直接蹦进他张大的嘴里。
顿时,一股麻辣烫般的灼热感从喉咙烧到丹田,浑身毛孔“噗噗”喷出七彩烟雾。他捂着喉咙原地蹦跶:“水!水!这特么是芥末味的金丹吧?!”顺手抄起旁边青玉案上的紫金葫芦猛灌一口,结果“轰”地喷出三丈远的火龙——原来葫芦里装的是“三昧真火原浆”。
烟雾弥漫中,忽听一声鹤唳。路来财转头,看见炼丹房深处站着个道童,头扎冲天辫,正握着捣药杵目瞪口呆。
两人对视三秒,道童尖叫:“有贼偷……”话音未落,路来财一个箭步冲上去,往他嘴里塞了颗“哑声丹”(用柳媚儿的胭脂和楚红绫的脚皮粉搓的),道童顿时成了哑剧演员,只能“啊啊”比划。
路来财拍拍他脑袋:“乖,去帮哥哥把风,回头给你带蟠桃。”说着把道童往炼丹炉里一塞——炉火早被他用洗脚水浇灭了。
忽然,丹房穹顶传来老君愠怒的声音:“何方孽障,敢动老夫金丹?!”
路来财头皮一麻,抄起两瓶金丹塞进裤裆(别问为什么是裤裆,他说这里温度适宜),又扯下丹架上的锦缎幡子裹住头脸,捏着嗓子喊:“老君息怒!我是新来的烧火童子,在搞卫生呢!”老君冷笑:“烧火童子?那你手里攥着的‘乾坤袋’作何解释?”
路来财低头一看——糟糕!顺手把装金丹的乾坤袋系腰上了,袋口还金灿灿地漏着光!
电光火石间,路来财抓起一把“瞌睡丹”往丹炉里撒。丹药遇热炸开,甜腻的香气瞬间充满丹房。
老君的虚影晃了晃,声音突然绵软:“你这小贼……呼噜……”路来财趁机撞开后窗跳出去,却见窗外不是云海,而是一方温泉池子!池中雾气氤氲,隐约可见五道倩影——苏清月正在擦洗冰肌玉骨,柳媚儿往香肩上撩水,林小鹿趴在池边啃仙桃,楚红绫在练水下闭气功,白霜华……正在用瑶池玉杵敲打他的脑袋!
“路!来!财!”五女异口同声,溅起的水花化作冰针火雨朝他射来。路来财抱头鼠窜,裤裆里的金丹叮铃咣当乱响,嘴里还狡辩:“误会!我是来送搓澡巾的!”楚红绫甩出捆仙绳:“偷看我们沐浴还敢扯谎?”
路来财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绳子却缠住了追来的老君道童。道童“呜呜”挣扎着,手里捣药杵“砰”地砸中柳媚儿的发髻,她盘发的玉簪“咔嚓”断裂,青丝如瀑散开,刚好糊住苏清月的眼睛。
混乱中路来财蹿到温泉假山后,掏出颗“幻形丹”吞下,眨眼变成白霜华的模样,捏着嗓子娇呼:“姐妹们快看!路来财往老君寝殿跑了!”五女齐刷刷扭头,路来财版“白霜华”趁机往反方向溜。
没跑两步,撞上一堵肉墙——金甲战神正拎着通缉令冷笑:“找到你了。”
路来财急中生智,一把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幻形丹效果下,连锁骨都有白霜华的梅花胎记),泪眼汪汪:“战神哥哥,那贼人轻薄于我……”
战神虎躯一震,后退三步:“圣、圣女自重!”
突然,天空传来老君暴怒的吼声:“小贼还我金丹!”只见八卦炉从天而降,炉口喷出滔天烈焰。
路来财“卧槽”一声,从裤裆里摸出最后一颗“遁空丹”塞进鼻孔,“咻”地化作青烟消失。再睁眼时,已躺在神界最热闹的“仙市”中央,四周摆摊的仙人们齐刷刷看他——这货浑身焦黑,头发炸成鸡窝,怀里还抱着半截丹架,裤脚滴滴答答漏着金丹。
路来财抹了把脸,冲最近的摊主咧嘴一笑:“道友,要九转金丹不?批发价三折……”话音未落,整个仙市炸锅了。仙人们挥舞着乾坤袋扑来:“给我来十斤!”
“我要当糖豆喂坐骑!”路来财边收钱边往人群外挤,内心狂笑:“果然神仙的钱最好骗!”忽然脊背一凉,回头看见五女+老君+战神+十万天兵从四面八方围来,最绝的是玄音仙子抱着被她找到的古琴,琴弦上跳动着“追杀进行曲”的音符……
路来财把装满灵石的乾坤袋往天上一抛:“看!蟠桃大促销!”趁着众人哄抢,他撕开最后一张“跨界符”溜向下界,符纸燃烧的最后一秒,还听见苏清月清冷的怒喝:“去凡间也要阉了你!”
路来财的声音遥遥传来:“娘子们放心!为夫去去就回——”七彩光华中,一颗金丹从他裤管滑落,在神界土地上生根发芽,转眼长成挂着“老六修仙集团”招牌的歪脖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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