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三十三重天外,霞光如瀑垂落,云海翻腾间隐现万千琼楼玉宇。那南天门外,金甲神将持戟而立,眉心天眼开阖间,扫视往来仙真。
忽见一朵歪歪扭扭的祥云飘至,云上躺着个青衫男子,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半颗啃剩的蟠桃,桃核上还刻着【路来财到此一游】。神将天眼一瞪,喝道:“来者何人?可有请柬?”
路来财慢悠悠坐起身,袖口抖落一张皱巴巴的金帖——分明是昨日从赤脚大仙那儿顺的,帖上“恭请”二字被他用朱砂改成了“硬请”。
神将刚要细看,这厮突然捂住肚子哀嚎:“哎哟!小神初登神界,水土不服,怕是吃了王母的蟠桃闹肚子!”话音未落,怀里《坑仙宝典》哗啦啦翻页,竟飘出缕缕混沌气,凝成个虚浮的茅厕模样。神将嫌恶地退开三步,挥戟放行:“速去速去!莫污了南天门!”
踏入瑶池境内,但见千丈玉树结着琉璃果,树下仙娥手捧琼浆,步履生莲。路来财眼珠一转,摸出个鎏金葫芦——正是当年在混沌海接天道金雨那个,葫芦底还刻着【瑶池特供】。
他假意踉跄,撞翻个捧酒仙娥,袖中葫芦却悄没声地截住半倾玉液。那仙娥正要发作,忽见这厮掌心托着颗留影石,石上画面赫然是她昨日偷摘蟠桃的罪证。
“仙子若声张,小神只好把此物交给纠察灵官……”路来财叹气摇头,手上却利索地将葫芦系回腰间。
仙娥咬碎银牙,从袖中甩出张瑶池布防图,图中标注着蟠桃园禁制薄弱处。这厮咧嘴一笑,转身时《坑仙宝典》自动翻至【偷天换日】篇,纸页无风自燃,灰烬落地竟化作他的分身,大摇大摆往宴席走去。
真身却捏个遁诀,化作清风溜进蟠桃园。园中三千六百株桃树,最深处那株紫纹缃核的母树正结着九枚混沌道果。路来财搓着手靠近,忽听树后传来窸窣声。拨开云雾一看,竟是林小鹿踮脚摘桃,裙角还别着把丹房小银剪。
“哟,鹿丫头也学会做贼了?”路来财从后头一把搂住她纤腰。小鹿惊得差点摔了蟠桃,回头见是他,杏眼瞪得溜圆:“路、路师兄?我是替师父来取……”话未说完,唇上忽地一热,竟被这厮偷渡了颗雷珠。
那珠子在她口中噼啪炸开,甜滋滋的雷霆精华顺着喉管滑下,激得她浑身酥麻。路来财趁机摘走她腰间锦囊,倒出把五色土——正是培育混沌道果的九天息壤。
忽闻环佩叮当,苏清月踏着冰魄剑光掠至,剑尖直指他眉心:“二百年前盗我宗至宝,今日还敢祸害小鹿?”路来财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块鸳鸯绣帕挥了挥:“娘子错怪为夫了,这不是给你摘道果来了?”
绣帕迎风展开,露出角“清月”字迹——分明是当年冰仙子沐浴时被他顺走的贴身之物。苏清月剑气一滞,这厮已闪至母树后,指尖《坑仙宝典》残页化作金刀,往树干上“唰唰”刻下:【路苏夫妇共植】。
母树突然剧震,枝头道果齐齐迸发混沌光。园外传来五方天帝的怒喝:“何人在动混沌根!”路来财一把揽过二女,袖中甩出张破界符——符纸却是用当年从血煞老祖那骗来的皮炼制。金光闪过,三人竟出现在宴席末座,桌上还摆着啃剩的桃核。
五帝法相降临瑶池,中央黄帝掌托河图洛书,冷眼扫过众仙:“方才蟠桃园因果线紊乱,可是诸位所为?”路来财突然拍案而起,袖中滑出本账册:“启禀陛下,小神看见赤脚大仙偷藏了三颗紫纹桃!”
账册哗啦啦翻到某页,赫然画着赤脚大仙往袜筒塞桃的速写。众仙哗然,赤脚大仙涨红着脸跳脚:“放屁!这画上分明是……”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发现画中人的袜子上绣着【路】字暗纹。
趁乱间,路来财摸走席间玉壶,壶中琼浆倒入《坑仙宝典》,纸页竟浮现蟠桃园禁制破解图。正得意时,耳畔传来楚红绫的冷笑:“狗男人,又拿我们当幌子?”战戟“咚”地插在他案前,震得桃核乱跳。路来财讪笑着摸出根红绳,绳头缠着五枚道果糖丸:“娘子们尝尝?为夫用混沌气腌了三年……”
忽见西方佛光普照,文殊菩萨乘狮而来,手中智慧剑直指路来财:“施主身怀偷天因果,当入八宝功德池洗炼。”这厮突然掏出个木鱼——竟是当年在灵山敲诈小沙弥得的,木鱼肚里还塞着文殊坐骑的鬃毛。菩萨掐指一算,脸色微变:“你何时……”
“菩萨看脚下!”路来财突然大喝。文殊低头瞬间,这厮已撕开张挪移符。符光中隐约可见符纸原料——赫然是白霜华当年被他骗走的月事带。五女见状同时出手,却只扯下他半截袖子,袖中飘落张字条:【为夫去三十三天外埋个惊喜,娘子们且饮杯交杯酒等着】。
三十三天外混沌中,路来财掏出九枚道果摆成阵。果实核心竟藏着五缕青丝——分明是从五女枕边顺的。他以发为引,混沌气凝成朵五色莲台,盘坐其上时,《坑仙宝典》自动翻至末章,空白页上渐渐浮现:【大道至简,不如娘子们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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