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秀有点尴尬,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是不合口味吗?”
陆行简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微拧眉心:
“没有。”
周婉秀尴尬地笑了一下,对苏晚晚说:
“晚姑姑,您面前这碟虾饺应该合皇上口味,麻烦您给布一下。”
苏晚晚顿了顿,眼皮都没抬,端起虾饺碟子要往陆行简面前放。
她的手腕却被人握在半空中,手中那碟虾饺不得前进一寸。
陆行简拒绝的声音严厉得有些不近人情:
“不必。”
桌子上的人都惊住了。
苏晚晚抬头,错愕地与他对视。
他的表情依旧冷淡,漆黑的深眸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她的手腕,那碟虾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餐桌上气氛憋闷而紧绷。
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情。
苏晚晚放下筷子时,陆行简也松开手指,指尖捏着的调羹跌入粥碗。
瓷器碰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其余三个人都动作微顿。
“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陆行简的语气带着点生硬。
苏晚晚飘忽着眼神,没与他对视。
他应该不是和自己说话吧?
果然。
周婉秀乖巧应声:“是。”
陆行简站起身离开,没有多说什么。苏晚晚巴不得他和周婉秀赶紧离开。
她刚走出饭厅,却听说有宫中内侍来寻她。
来的是宁寿宫掌事太监何喜,奉如今太皇太后王氏的懿旨,请苏晚晚进宫觐见。
苏晚晚一头雾水。
王氏与她并算不得亲厚,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会请她进宫?
何喜笑吟吟道:“明儿个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岁圣旦,她老人家记挂您,特地让老奴来传话,接您进宫陪她说说话儿。”
苏晚晚蹙眉思忖,最后说:
“还请何总管回话,妾身大病初愈,只怕进宫会过了病气给她老人家,要不我明日进宫给她老人家远远磕个头?”
如果要在京城生活,能得到太皇太后的提携,对她并不是坏事。
何喜倒也好说话,“那老奴安排明儿个让人接苏夫人进宫。”
苏晚晚客气地送走何喜,不得不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城。
给太皇太后拜寿得起个大早进宫,住在田庄很显然不现实。
顾家家仆急匆匆来报:
“世子爷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夫人请二公子快回家!”
顾子钰顿时着急起来,他请了好几天假,本想陪苏晚晚在这多住几天的,哪里料到父亲会突然出事。
苏晚晚劝他赶紧回去看他父亲。
顾子钰思忖再三,最后说:“我先回去看看,你等我回来接你。”
苏晚晚直接拒绝了:
“不用折腾了,这一路向来太平,百事孝为先,你先忙自己的事。”
顾子钰最后还是骑马先走一步,把他的护卫留下一半供苏晚晚差遣。
他母亲知道这几天他在这陪苏晚晚,特意遣人过来寻他,只怕真有急事。
苏晚晚让人慢吞吞收拾行李。
过了中午,再不动身就赶不上城门关闭前进城,苏晚晚终于启程。
没想到反而比陆行简他们还早一步出发。
离开田庄一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失控,苏晚晚正在闭眼假寐,一不留神摔了出去。
马车夫惶恐地禀报:
“小人死罪,车轴突然断了,害夫人受惊!”
得亏车夫经验丰富,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勒马减速,要不然马车冲出山路滚下山坡,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晚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才缓过来。
左腿痛得钻心彻骨。
大概是伤到了骨头,还划破一道长口子。
鲜血染湿裤腿染红了裙裾。
两个丫鬟情况比她略好一点,但也磕得头破血流。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段少有人经过的山路,还真是麻烦。
她只得让护卫骑马折返,去田庄再调一辆马车过来。
不多时,身后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过来。
是在她后头出发的陆行简等人。
苏晚晚约束自己的人,不打算向他们求救。
只是在路边静静等他们过去。
陆行简却从车窗里看到站在路边的鹤影,眉色顿住。
他让人停下马车,叫鹤影过来回话。
“怎么回事?”
鹤影急得眼眶都红了:
“马车坏在半路,我们姑娘还受伤了……”
“她人呢?”
“还在马车上,等着去田庄调新马车过来。”
陆行简看看天色,脸色冷沉下来:“胡闹。”
这里荒山野岭,等新马车过来天都快黑了。
若是遇到山贼怎么办?
他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走到苏晚晚那辆坏马车跟前。
掀开车帘,只看到苏晚晚苍白的脸儿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因为忍受着腿上的伤,身子痛得微微颤栗。
陆行简冷着脸,眼神很锐利,想伸手去抱她,却还是停在了半空,冷声问:
“伤到哪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