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已经是第十次看手机了。
虽说林染以前也不会催他,今天他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小哭包,不会在他出门之后哭鼻子了吧。
好不容易打发完王总,他就让陈特助赶紧把他送回去。
*
林染倒是一点也没闲着。
她看陆沉渊走了,越想越气。
自己都撒娇卖萌掉眼泪了,这个狗男人还是走了。
居然躲出去了,去外面夜夜笙歌,花天酒地。
她看着面前狗狗睿智的眼神儿,拿了几根肉条零食哄它。
舒特,你可是他的救命恩狗,犯点错,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染打开陆沉渊书房的门,让自己的轮椅停在书房门口,嗖地一声,把舒特最喜欢的玩具球丢进了书房里。
“乖狗狗,捡回来。”
林染满意地看着狗狗冲进书房里。
这猎狗的速度快,冲击力很强。
如此反复几次后,书房里一片狼藉,地毯歪了,高尔夫球杆都倒了,书架上的书也掉了不少。
正当她对效果很满意的时候,却听见“砰”的一声,博古架上的汝窑花瓶掉了下来。
“哎呀——”
林染有些心疼地伸出手去,结果肯定是来不及,花瓶摔了个稀巴烂。
这个古董花瓶,是陆沉渊很喜欢的。
林染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反正她连书房的门都没进去呢,不是她干的。
这是一种自然现象。
花瓶成熟了,像树上的果子一样,自然掉落的。
她麻利地把舒特招呼出来,顺手关了书房的门,看不见,就不存在。
眼不见,心不烦。
她刚想回屋休息,发现有人来了,居然是陆时云。
*
陆时云坐在沙发上,林染坐在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舒特乖巧地卧在两人之间的地毯上。
林染对他笑笑:“好久不见,学长。”
陆时云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儒雅清爽,他眼眶湿润地看着她:“好久不见。”
他就去欧洲出差了一趟,没想到差点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的腿现在这样,一定很难过吧。
王妈出现了,她给两人上了红茶,还有一盘厨师自制的柠檬曲奇饼干。
陆时云双手放在腿上,有点局促不安,这些天没见,她看起来更漂亮了,单纯无辜的眼神,格外惹人怜惜。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他那些冒昧的念头,有点说不出口。
“染染,你还好吗?我听见了很大的动静,他……不会打你了吧?”
林染低下头,掩住嘴忍着笑,原来自己刚才砸书房动静那么大。
她上学的时候有点害羞,陆时云一直以为她是单纯美好的小白花。
她双肩微微颤抖,憋笑好辛苦。
但是,这在陆时云看来,林染在强忍着不哭。
陆沉渊真是太过分了!他好心疼!
他想,陆沉渊那么粗糙的灵魂,怎么懂得染染的纤细美好。
他是专门来探病的,联想到林染的不幸遭遇,心痛极了。
林染想,谢谢您嘞,再晚来几天,她这腿都好了。
她心里虽然吐槽,但面上还装着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
陆时云鼓起勇气,深情凝望着她,脸微微发红:
“染染,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我最近休假,正好照顾你,你住到我家去吧?”
“这不合适吧……我睡觉做噩梦,还说梦话,怪吓人的。”
“那你自己睡岂不是很害怕?”
“额……哦。”
林染想,要是这么体贴的人,是陆沉渊该多好。
陆时云,他俩没这么熟,再说男女有别,多不方便。
她正想着怎么拒绝呢。
冷不防陆沉渊冒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语气极度压抑,仿佛蕴含着暴风雨。
“林染,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亏他还担心了这个女人一晚上,结果呢,她居然联系陆时云,让他来接她。
她居然想去找那个男人……林染,你还真是让我生气。
简直是趁他不备,红杏爬墙!
林染一听他出声,就知道他误会了。
她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恨不得把手机扔他脸上。
还有脸质问她,带着一身的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呛死了!
她冷笑一声:“回来这么早?我住到陆时云家里去,你不生气吧?”
她看向陆时云:“可以吧?陆学长。”
陆时云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可以。”
陆沉渊几乎要被她气死。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陆沉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从齿间挤出一丝冷笑,声音低沉而危险:
“生气?你以为你和谁在一起睡我会在乎?”
听到这个扎心的回答,林染咬牙切齿:“那就好。”
陆沉渊不禁冷哼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过身去,双手插兜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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