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雾裹着胭脂铺的甜腻香气,苏清雪捏着鎏金粉盒的手指微微发颤。铜镜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却将街角三个来回踱步的身影尽数收入眼底——那些人刻意压低的斗篷下,隐约露出玄色劲装的边角。
"姑娘是要新制的桃花胭脂?"掌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布满老茧的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的手腕。苏清雪心头一紧,这是父亲生前定下的暗号。她垂眸看着粉盒内侧的牡丹暗纹,指尖按在第三片花瓣上,依着苏家独有的"璇玑指法"轻轻一旋。
夹层应声而开,泛黄的纸笺上用密写药水画着半枚青铜鼎的图案。掌柜的瞥见图案的瞬间,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将纸笺塞进袖中,旋即拿起研磨棒重重碾碎盒中胭脂:"这色号不对,老身重新给您调。"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苏清雪透过雕花窗棂望去,隔壁绸缎庄门口围满了人。林渊的黑色风衣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正捂着肩头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挥出的匕首寒光一闪,苏清雪瞳孔骤缩——那人袖口若隐若现的蛇形暗纹,正是幽冥殿的标记。
"姑娘,这胭脂怕是调不好了。"掌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老人将一个新的粉盒推过来,盒底刻着半朵莲花,"您且去看看热闹?"苏清雪心领神会,捏着粉盒混入人群时,余光瞥见掌柜的将原先的粉盒投入炭火,腾起的青烟里仿佛还能看到未燃尽的青铜鼎残片。
林渊的打斗声愈发激烈。苏清雪正要靠近,却见他突然反手甩出一道银光,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正面刻着"幽冥"二字,背面的纹路竟与父亲留下的青铜片有几分相似。剩余两人见状,对视一眼后迅速遁入巷口,只留下满地狼藉。
"没事吧?"苏清雪蹲下身,伸手去扶林渊。男人的手掌沾满鲜血,却在触到她手腕的刹那突然用力,将她拽到身后。一道劲风擦着苏清雪耳畔掠过,钉入墙面的暗器泛着幽蓝的光,竟是淬了毒的三棱镖。
"他们跟踪你到了胭脂铺。"林渊的声音压得极低,血腥味喷在她后颈,"看来幽冥殿已经知道我们在接触。"他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帕子,上面赫然画着与苏清雪密信上相同的青铜鼎图案,只是多了几道鲜红的爪痕。
暮色四合时,苏清雪回到城郊老宅。门扉轻启,苏家老仆佝偻着背候在檐下,手中的油纸伞不住滴水。"小姐,有人托老朽转交这个。"老人颤巍巍递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半张残破的地图,边缘焦黑如被火燎过,"说是与葬仙崖的三彩镇魂阵有关。"
苏清雪展开地图,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三个同心圆,分别标注着"天枢璇玑玉衡"。但本该记录天枢位的西北角,却被烧出个大洞,焦痕间依稀可见几个模糊的小字:"光启......禁......"
"老朽听那人说,天枢位是破解阵法的关键。"老仆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望向四周,"可三十年前,知晓天枢秘密的苏家先祖,都莫名暴毙了......"他的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犬吠声。老人脸色骤变,将地图塞回苏清雪手中:"小姐快藏好,老朽去看看!"
苏清雪刚将地图塞进暗格,就听见前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她握紧匕首冲出去,却只看到老仆蜷缩在泥泞中,身旁滚落的油纸伞上插着支黑色短箭——箭尾刻着幽冥殿的蛇纹。
"别......别信......"老仆抓住她的裙摆,喉间涌出鲜血,"他们......混进......"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的手无力垂下。苏清雪跪在雨中,指尖抚过老仆睁大的双眼,突然发现他掌心用鲜血画着个扭曲的符号,与父亲临终前在她掌心画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夜色渐浓,苏清雪抱着老仆的尸体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阴影处闪过一道微光。她瞳孔骤缩——那是幽冥殿独有的"窥天镜"法器,镜面折射着冷幽幽的蓝光,正将院内的情形尽数收入其中。
当更夫敲过三响,苏清雪在老仆的鞋底夹层里发现了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幽冥殿有内鬼,速查林渊。"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父亲生前的笔迹。窗外,细雨敲打芭蕉的声音愈发急促,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像是追兵,又像是......另一场阴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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