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透过柴房破损的茅草屋顶砸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水流。林渊蜷缩在发霉的草堆上,后背的伤口因连日潮湿开始溃烂,脓血混着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他紧咬牙关,用颤抖的手解开绷带查看伤情,腐肉翻卷的刺痛让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苏明远嚣张的笑声。
林渊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苏明远,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然出现在这里。他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草堆深处挪了挪,试图借助黑暗和杂物隐藏自己的踪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与雨水混在一起。
“林渊,我知道你在里面!”苏明远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躲躲藏藏的,像个什么样子?乖乖出来受死,或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伴随着话语,柴房的木门被重重踹开,雨水裹挟着冷风灌入,将角落里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林渊心中暗叫不好,目光急切地在柴房内扫视,寻找着可以防身的武器。角落里一把生锈的镰刀映入眼帘,他强撑着身体,悄无声息地朝镰刀爬去。每挪动一分,伤口处传来的剧痛都让他几近昏厥,但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坚持。
苏明远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踏入柴房,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空间。“给我仔细搜,今天绝不能让这小子跑了!”苏明远恶狠狠地命令道。手下们立刻分散开来,在柴房内翻箱倒柜,杂物被肆意扔得满地都是。
就在林渊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镰刀的瞬间,一声脆响打破了紧张的寂静。一个手下踢到了地上的陶罐,碎片四溅。林渊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恐怕难以继续隐藏。他不再犹豫,一把抓住镰刀,猛地站起身来,背靠着墙壁,警惕地注视着步步逼近的敌人。
“哈哈,终于肯现身了?”苏明远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林家少爷吗?你林家的产业现在可都姓苏了,而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渊咬着牙,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苏明远,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林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无冤无仇?”苏明远嗤笑一声,“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林家的生意挡了我的财路,自然得除之而后快。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苏明远的话如同利刃,狠狠刺痛了林渊的心。他的脑海中闪过父母被残忍杀害的画面,妹妹被掳走不知下落的绝望,心中的悲愤瞬间达到了顶点。他挥舞着镰刀,不顾一切地朝苏明远冲去:“我跟你拼了!”
然而,重伤的身体极大地限制了林渊的行动。苏明远的手下迅速围拢过来,几人合力将他制住。镰刀被夺走,林渊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水。
“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苏明远走到林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不过,就这样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一点点被我摧毁。”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在林渊面前晃了晃。
林渊的目光瞬间被香囊吸引,那是妹妹亲手缝制的,他一直贴身带着。看到香囊落在苏明远手中,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和愤怒:“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恐怕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苏明远阴森地笑着,“至于你妹妹,她现在过得可‘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
就在这时,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苏明远眉头微皱,示意手下出去查看。片刻后,一个手下神色慌张地跑回来:“老大,不好了!官兵来了,说是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聚众闹事!”
苏明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看了看林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咬了咬牙:“先把他带走,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处理。”
手下们将林渊粗暴地架起来,朝着柴房外走去。林渊心中暗自盘算,这或许是他唯一的逃脱机会。在被拖出柴房的瞬间,他突然发力,用膝盖狠狠顶向身边一个手下的腹部。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间隙,林渊转身就跑,在泥泞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奔逃。
“追!别让他跑了!”苏明远气急败坏地大喊。手下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去应付官兵,一队则紧紧追着林渊。暴雨模糊了视线,林渊凭借着对周围地形的熟悉,拼命地往山林深处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箭矢时不时从耳边呼啸而过。
林渊感到体力渐渐不支,伤口的疼痛也愈发难以忍受。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追上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河水瞬间将他吞没,湍急的水流带着他快速向下游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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