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的软剑突然剧烈震颤,那枚贴身佩戴的凤凰吊坠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没入她心口。刹那间,她的瞳孔泛起金红双色,宛如燃烧的玛瑙,周身骤然腾起淡青色的火焰,丝丝缕缕缠绕在肌肤表面,将周遭翻涌的血雾灼烧得"滋滋"作响,腾起焦糊的腥气。
"这是...凤凰血脉觉醒?"林渊握剑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睁睁看着楚瑶的剑势陡然变了章法,原本灵动的剑锋此刻裹挟着灼热气浪,每一次挥砍都在空气中留下暗红色的轨迹,竟能直接灼烧苏明远等人身上的血契纹路——那些原本在血雾中泛着妖异光泽的黑色纹路,此刻遇上火光便如同冰雪般皲裂。
苏明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声音里混杂着野兽的暴戾与人类的怨毒。他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漆黑的利爪,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指尖滴落的血珠落在地上,竟腐蚀出袅袅白烟。"不!你不能破坏大阵!"他猛地转头,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扭曲得狰狞可怖,左眼下方的血契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这是先祖的恩赐,是通往永生的钥匙!"
他的攻击骤然变得疯狂,利爪撕裂空气的锐响此起彼伏,每一击都带着割裂空间的狠戾。但诡异的是,每当他试图贴近楚瑶,周身的淡青色火焰便会陡然暴涨,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有一次他强行突破,利爪刚触及楚瑶衣袖,火焰便"噗"地一声窜上他的手臂,将那覆盖着黑甲的皮肤灼烧出焦黑的痕迹,逼得他不得不连连后退,眼中第一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林渊趁机凝神观察那些围绕祭坛布阵的黑衣人。他们的动作果然开始出现迟滞,原本整齐划一的步伐变得踉踉跄跄,手中符文匕首划出的血光也黯淡了许多。更关键的是,他们脖颈处的血契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从深邃的墨黑转为暗红,再渐渐变成浅红,如同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蛛网。
"他们的力量在减弱!"林渊猛地挥剑逼退一名扑来的黑衣人,剑尖挑开对方手腕,那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楚瑶,攻击阵眼!苏明远就是阵眼!"
楚瑶没有回头,只是将软剑反手一握。那剑身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整把剑化作一只燃烧着青焰的火凤虚影,凤喙直指苏明远眉心。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金红色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此刻驱动她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古老而威严的意志。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苏明远眉心那道最粗的血契纹路时,整个密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祭坛上的图腾像是被点燃的篝火,发出诡异的红光,那些刻在石壁上的符文也纷纷亮起,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血色六芒星。地面开始龟裂,渗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几乎让人窒息。
苏明远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水墨画被水晕开。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一半是痛苦到扭曲的狰狞,另一半却是如释重负的解脱,两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杀了我...快!"他突然抓住林渊的手腕,将那把正对着自己心口的剑往前送,"趁血脉共鸣还没完全反噬...动手!"
林渊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苏明远如此失态,更没想过对方会主动求死。但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翻转便要用力——可就在剑刃即将刺入的刹那,异变陡生!
苏明远脖颈处那道原本正在褪色的血纹突然暴起,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闪电般缠住了林渊的手腕。那血纹冰冷刺骨,带着腐蚀性的力量,瞬间就在林渊手背上烙下一个扭曲的符文,剧痛让他握剑的手猛地一颤。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破坏先祖的计划吗?"苏明远的笑声嘶哑而癫狂,透明的身体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那些原本减弱的黑衣人身上的血纹竟瞬间恢复了光泽,甚至比之前更加妖异,"凤凰血脉?血脉共鸣?真是天赐的祭品啊!"
楚瑶只觉得心口的凤凰吊坠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将她的血液煮沸。她体内的力量正在不受控制地流失,那些淡青色的火焰竟开始变成诡异的暗红,火焰灼烧血雾的"滋滋"声变成了"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她猛地看向苏明远,只见对方脖颈上的血纹正以林渊的手腕为支点,疯狂汲取着她体内的凤凰之力!
"不好!这血契纹路能反向吸收觉醒血脉的力量!"林渊咬牙切齿,试图挣脱手腕上的血纹,却感觉那符文正在往他的血管里钻,冰冷的力量顺着经脉蔓延,让他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苏明远,你早就料到了?"
"料到?"苏明远脸上的解脱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他抬手抚摸着脖颈上的血纹,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这本来就是为凤凰血脉准备的牢笼!当年先祖未能完全驯服的力量,今天终于能为我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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