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指尖拂过留书纸页,墨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他记得昨日字迹尚清晰如刻,此刻“龙脊凤髓”四字边缘却晕开毛边,仿佛被血水浸过。残页新显的“以仙养咒”之法在掌心发烫,当灵力注入后颈裂缝,阴寒咒力竟如活物般缠绕上来,将金色灵流吞得一干二净。
“怪事。”他运功逼出浊气,却听见丹田深处传来振翅声。后颈的鸦羽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幽蓝转为淡金,可每次收功时,那振翅声便密集如鼓点,像有无数虫豸在仙力滋养下破卵而出。他撩开衣领看向石镜,疤痕裂缝里竟透出点点银光,宛如嵌入了细碎的鸦羽。
密室暗门外,苏明远贴着石壁冷笑。他手中真信的“苗疆圣蛊”四字正在渗血,指腹划过“以命换命”时,纸背突然浮现出蛊虫爬行的痕迹。“第九重咒印……”他喃喃自语,袖中铜哨突然发出破音,远处传来的金属碰撞声让他瞳孔骤缩——那是鸦羽卫特有的玄铁靴声,至少有三十人正包围苏府西墙。
“谁在外面?”林渊猛地转身,掌心灵力拍向暗门。苏明远侧身避过气浪,铜哨吹出短促音节,密道顶部突然坠下蚀灵苔网。林渊后颈疤痕骤亮,淡金光芒竟将苔丝烧成灰烬,而丹田内的振翅声此刻如雷鸣,震得他气血翻涌。
“好个‘仙蛊同体’。”苏明远退入密道,真心在怀中发烫。林渊追至暗门口,只见通道墙壁刻满鸦羽咒印,而自己掌心血纹与咒印共鸣,竟照出石壁夹层里的人皮蛊图——图上的蛊王卵正位于苏明远心脏位置,而卵壳裂痕处,赫然插着半枚麒麟鳞。
“你把麒麟鳞嵌进了蛊卵?”林渊指尖触到石壁,蛊图突然渗出黑血。苏明远在拐角冷笑:“当年你爹用麒麟鳞锁我蛊脉,如今我借你‘以仙养咒’,正好让蛊王在你丹田孵化。”话音未落,密道顶部炸开强光,三十名鸦羽卫破顶而入,玄铁刀上的鸦羽纹与林渊疤痕剧烈共振。
“保护少主!”为首卫队长摘下面具,竟是失踪三年的父亲旧部赵岩。他刀劈蚀灵苔时,林渊看见其刀柄刻着冰莲标记——与父亲留书的断龙线如出一辙。苏明远见状甩出铜哨,哨音未落,林渊丹田内的振翅声突然变成尖啸,后颈疤痕迸出银光,无数鸦羽虚影破体而出,将鸦羽卫的刀刃全部震断。
“怎么回事?”赵岩捂住流血的手腕,那些鸦羽虚影竟钻进他伤口,在皮肤下织出咒纹。林渊惊骇地发现,自己能清晰感知到每个鸦羽卫的灵力流动,而丹田深处的蛊王卵,正通过这些咒纹吸食他们的精血。
“这就是‘仙蛊同体’的妙处。”苏明远从怀中掏出骨刀,刀身的冰渊地图此刻全是血点,“你吸收仙力养蛊,蛊王便以你的血脉为引,吸食所有与鸦羽咒印相连的人。”他说着将骨刀刺向自己手臂,伤口涌出的黑血竟在空中凝成蛊王虚影,张开巨口咬向林渊咽喉。
林渊本能地运功抵挡,却见淡金灵力注入蛊王虚影后,那怪物竟瞬间膨胀,翅膀扫过之处,鸦羽卫纷纷化作血雾。他后颈的疤痕突然裂开,父亲的残像从中浮现,手中握着半枚麒麟鳞:“渊儿,快用鳞火灼烧蛊卵!”
“晚了!”苏明远狂笑,将真信拍在蛊王虚影上,“以命换命的真谛,是用你的仙体做炉鼎,换我摆脱这该死的咒印!”话音未落,林渊丹田内的振翅声达到顶峰,蛊王卵骤然爆裂,无数银羽蛊虫顺着经脉爬向后颈,在疤痕处组成完整的鸦羽咒印——第九重咒印,成了!
“呃啊——”林渊痛得跪地,银羽蛊虫从七窍钻出,却在触到赵岩抛出的冰莲玉牌时化为光点。玉牌爆发出金光,父亲的残像突然握住林渊的手,将半枚麒麟鳞按进第九重咒印:“以仙养咒是假,养蛊为患是真,但鳞火能烧断蛊王与鸦羽卫的连接!”
此刻苏明远身上的咒印正在消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后颈的金光:“不可能!麒麟鳞明明……”话未说完,林渊掌心鳞火突然暴涨,顺着双生咒印的连接烧向苏明远心脏的蛊卵。那枚嵌着麒麟鳞的卵壳应声碎裂,钻出的不是蛊王,而是条银线——线的另一端,竟系着父亲藏在密室石缝里的完整人皮蛊图。
“这才是‘以命换命’!”父亲的残像将蛊图展开,图上的蛊王标记赫然在苏明远丹田,而林渊的位置画着朵冰莲,“当年我用双生咒印将蛊王一分为二,你养的只是半枚卵,真正的祸根在他身上!”林渊这才明白,留书字迹模糊是苏明远动了手脚,而“以仙养咒”实为父亲设下的局,用仙力刺激蛊卵,逼出苏明远体内的另一半。
苏明远体内爆发出蛊王的咆哮,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林渊 identical的第九重咒印,只是颜色漆黑如墨。银线突然绷直,将两张人皮蛊图合二为一,林渊后颈的金光与苏明远胸口的黑气相撞,竟在半空凝成麒麟虚影,张口吞下所有银羽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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