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护卫上前,就要押解林渊离开,将他彻底驱逐出苏府的地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苏明远身侧,脸色苍白、眼神复杂的苏清雪(女主1)突然动了。她往前踏了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苏明远却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制止了她,同时,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苏清雪的手臂上,那力道,让苏清雪无法再上前一步。
苏清雪是苏明远的女儿,也是林渊在苏府中唯一真正亲近的人。他们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林渊看到苏清雪想要上前,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很快,那希望就被苏明远的动作浇灭了。他看到苏清雪眼中的焦急和无奈,看到她被苏明远控制住,无法相助。
原来,连她也无能为力吗?
林渊的心,彻底凉了。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决绝。他看着苏明远,看着苏府的大门,看着这个他曾经视为家的地方,心中某个一直坚守的东西,轰然倒塌。
“不必了!”
林渊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在两名护卫靠近他的瞬间,林渊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矮身,用尽全力,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了护卫的手,同时,他的肩膀狠狠撞向其中一名护卫的胸口。那护卫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渊侧身,用被捆绑着的双手,闪电般地夺过了另一名护卫腰间悬挂的佩刀!
“锵!”
一声清越的刀鸣划破雨幕。
“林渊!你敢!”苏明远大惊失色,厉声喝道。周围的护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围了上来。
林渊却仿佛没有听到,他握着那把冰冷的佩刀,雨水顺着刀刃滑落。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胸前。那里,挂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那是他刚被苏家收养时,苏明远亲手赐给他的,说是象征着他与苏家的联系,让他好生保管。这些年来,他一直贴身佩戴,视若珍宝。
“苏明远,”林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高台上的苏家家主,“你说要将我逐出苏家,与我恩断义绝。”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但在你宣布之前,我林渊,自己做这个决定!”
话音未落,他双手紧握刀柄,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佩刀,狠狠挥向了胸前的玉佩!
“叮——!”
一声脆响,在密集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枚陪伴了林渊十年的玉佩,应声而断!
两半玉佩掉落在泥泞的地面上,很快被雨水淹没。
林渊看着断裂的玉佩,眼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他朗声道,声音在雨幕中显得异常响亮:
“今日起,林渊与苏家,恩断义绝!”
“从此之后,苏府的荣辱,与我无关;苏家的恩怨,与我无涉!”
“我林渊,在此立誓,从今往后,行走世间,只凭本心,绝不与苏家再有任何瓜葛!”
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谁也没想到,被绑缚的林渊,竟然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断剑(虽然是断玉佩,但在此情此景下,无异于断剑明志)明志,彻底与苏家划清界限。
苏明远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林渊竟然如此刚烈,竟敢在他面前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还当众宣告与苏家恩断义绝,这简直是打他的脸!
“好!好一个林渊!”苏明远气得浑身发抖,“你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苏家心狠!来人,将他给我乱棍打出苏府地界,永远不准再踏入半步!”
护卫们得令,立刻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站在苏明远身边的苏清雪,身体微微一动。她趁着苏明远怒火中烧、注意力被林渊吸引的瞬间,看似不经意地向前踉跄了一步,靠近了台阶边缘。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瞬间,她的手飞快地伸向林渊的方向,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又似乎是想传递什么。
林渊正被护卫们逼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苏清雪的动作。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一侧身。
一枚冰冷的、小小的东西,悄然落入了他被捆绑着的手中。
紧接着,他听到苏清雪用极低的、只有他能勉强听清的声音,混杂在雨声中,急促地说道:“去……南疆……”
林渊心中一震,他飞快地握紧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铜哨,入手冰凉,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字。他抬起头,看向苏清雪。
只见苏清雪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还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示意,她的嘴唇微动,无声地重复了两个字:“南疆。”
南疆?苗?
林渊低头,借着雨水的掩护,飞快地瞥了一眼手中的铜哨。虽然光线昏暗,雨水模糊,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铜哨上刻着的一个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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