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军骑兵的骚扰战术初见成效,西凉骑兵的骑射阵型逐渐混乱。
但西凉骑兵凭借数量优势,不断以新的骑队填补缺口,箭雨愈发密集。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绞杀中,每一次短兵相接都伴随着凄厉惨叫,雁门骑兵的银甲渐渐被血色浸染,却依旧如钢钉般楔入西凉军阵,搅得对方两翼不得安宁。
雁门军的弓箭手在盾墙掩护下连珠发箭,破空声中,冲在前列的西凉叛军不断倒伏。
但西凉人踩着尸体继续冲锋,在雁门军长枪的刺杀中,血顺着破裂的甲片渗入泥土。
烟尘蔽日的混战中,不知何处传来战鼓擂动。雁门军阵突然如齿轮般精密转动,前排盾牌手半蹲举盾,后排长矛手借力突刺,将试图攀越盾墙的叛军钉死在阵前。
西凉叛军的攻势却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有人倒下,立刻有人踩着同伴尸体补上缺口,刀锋与铁甲的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阳光下,西凉军的弯刀劈开的血雾尚未散尽,便被雁门军盾牌结成的密网尽数挡回。
雁门军的阵型似活物般流转,圆盾阵如龟甲坚不可摧,长枪阵似密林森然可怖,每当西凉军试图撕开防线,方阵便如水流般重组,将缺口瞬间填补。
韩遂勒马立于高处,望着惨烈的厮杀,己方士卒的尸体层层堆叠在雁门军阵前,染红了大片谷地。
一万骑兵,此刻也在对方严密的防守下建树甚微。更让他心惊的是,雁门军每一次变阵都精准无比,看似随意的调动,实则暗含兵法杀招,将己方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战鼓愈发急促,却难掩西凉军士气的低落。不断有人倒下,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反而让更多人暴露在雁门军的枪箭之下。
韩遂握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终于咬牙挥下手中令旗。
苍凉的收兵号角响起时,西凉军如退潮的海水缓缓后撤,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未干的血迹。
雁门军阵中传来低沉的欢呼,却不见有人贸然追击,这支铁军,早已将防守的艺术练到了极致。
夜风裹挟着血腥味灌进牛皮大帐,韩遂扯下披风甩在案几上,青铜灯盏被震得轻晃,将阎忠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孝文,”韩遂抓起酒囊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水顺着胡须滴落,“雁门军的阵型滑不留手,我军连骑兵折了三成。”
阎忠摩挲着腰间佩剑:“将军可曾注意到,雁门军变阵时从不慌乱?
寻常军阵调动,必有片刻破绽,可他们每次转换阵型,竟似事先演练过千百回。这绝非临时应变,而是早有谋划。”
帐外传来伤兵的哼哼,韩遂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们的圆盾阵防箭矢,长枪阵即阻骑兵又进行防御,看似笨拙却暗含‘守如处子’之道。
最可怕的是,每次我军稍有突破,雁门骑兵两翼便如毒蛇缠来。
这白土川真的是在等我军入瓮?”
阎忠凝视着摇曳的烛火,笑道:“将军,今日已探了雁门军虚实,接下来我军就以五千骑兵虚张声势,在北山反复巡弋,制造即将包抄的假象。
三日里,以少量兵马营前游弋,雁门军不动最好,若动,我军免战高悬,让雁门军觉得我军是在打消耗战。
三日后,我军趁夜全军偃旗息鼓,留千人虚守营帐,其余人马轻装疾行,沿白土川南岸隐秘小道西进。
待绕至敌军身后,突然发动攻击,前后夹击,一战可定乾坤!”
“阎行五千兵马能否拿下枹罕?”韩遂有点不放心的问。
阎忠信心满满的笑道:“将军放心,雁门军守枹罕之兵最多五千。阎行将军带的可是将军的精锐之师,何况还有羌人助战。”
帐外有亲兵禀报:“启禀主公,烧当羌豪帅麻裆派人前来报信。”
韩遂一听立即吩咐道:“速请!”
不一会,一个羌人青年大步走了进来,韩遂认得,是烧当羌豪帅麻裆的儿子麻弘。
麻弘行礼后说道:“将军,阿爹已率烧当羌两万兵马到达枹罕,请将军放心!”
韩遂大喜:“好!辛苦贤侄速回枹罕,告诉豪帅大人,我已派阎行率五千精锐前往枹罕,请豪帅大人配合阎行攻破枹罕。
此战之后,韩遂亲自去拜见豪帅大人,送上重礼!”
麻弘抱拳离开。
阎忠高兴的说道:“将军,赵剑从白土川败逃以后,不管他败走安定,还是汉阳,将军都可乘胜追击,拿下安定或汉阳。
然后,招兵买马,再次威逼三辅之地!”
韩遂点点头,近几日因丢失城池的不爽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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