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百解露出担忧神情,兔子耳朵垂落下来抖了又抖,作为知晓全部的兔子,她是知道宿主为了白龙付出了什么的,白龙可以说宿主用妻子的名分“诓骗”她,但她一句“恨”,也足够叫人崩溃。
蔺慈安应了一声,表情毫无变化,带着百解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缀在花不再身后,没有再上去强制要带她离开的意思。
“不如就全说了吧宿主?她在怪你。”百解蹲在蔺慈安肩头,“你说了,她……”可能就不会再恨了。
“说不了。”蔺慈安对此自有成算,“棐(fěi)叶是她破壳所见第一人,龙族破壳,意义非凡,我杀了棐叶,她怨我怪我甚至恨我,是应当的。”
而她蔺慈安所作所为,远不止杀了棐叶一件,连压垮白龙最后一丝心志,举剑挥向她逼她怨气实质的,也是她。
在握住剑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蔺慈安就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所有准备。
“现在说了,只解释棐叶是谁,再再会再次对棐叶生出依赖心,若将棐叶所为解释清楚……”眸光落在花不再四处张望的背影上,“她心志不全,会接受不了。”
至于冤枉不冤枉,委屈不委屈,蔺慈安不在乎,她只要白龙活。
花不再一直都知道便宜大师姐在身后跟着她,独自一人在外吹了吹风,揉着鼓胀不堪的肚子,心中升腾起来的那点子怨气好似在无形中散去。
那样的情绪太复杂,她暂且想不明白,但她又不恨蔺慈安了。
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花不再转身,于人潮中看向专注在她身上的便宜大师姐,冲她招了招手。
蔺慈安收到信号,快步跟了上去。
“我想吃糖。”花不再拍了拍肚子,“好撑,又好饿。”
她知道这副身子早就吃不下了,然她的饥饿感不是简单的食物就能填补的,得不到想要的,只能依靠进食来缓和一些自灵魂深处涌出的荒芜感。
消食丹而已,蔺慈安备下许多,花不再开口,她取出一瓶满满当当的,递过去,“不生我气了,好吗?”
“我没生气。”花不再含着糖丸,酸甜感让她这具破烂身子舒适不少,“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我只是如实告诉你。”
“我不喜欢你,做妻子是要喜欢的,我不想骗你。”
尽管她需要一个饭票,因为她不会也不想出去刷碗挣钱钱,她只想饭来张口,睡醒就有的吃,当个什么都不用做的大米虫。
“没关系,再再。”
蔺慈安牵住花不再的手,花不再低头,眸光在便宜大师姐的手上顿了顿,没拒绝。
“我不用你喜欢我,但我只会是你的妻子。”
花不再性格古怪,很是阴晴不定,连带着脑回路也是,分明不久前她还在强烈排斥蔺慈安给她自己冠上一个“妻子”的头衔,可这会儿,她又能很好的接受这点。
她甚至能逻辑自洽,了然点头:“我懂了,童养媳,童养媳不用喜欢,你养我吃养我喝还要听我话。”
蔺慈安:……
头衔是她自己安的,此时此刻无论怎么样,她也只能顺着白龙的思维接下去,“是,我养你吃养你喝,还会听你话,但我年长于你,在你还没有娶我的时候,你也要听我的话。”
这点花不再还是能接受的,为了吃的她可以做很多妥协。
“我很听话,”她说,“没有开杀戒,没有想杀人。”
最多就是心里烦,发了点小脾气,那也没办法,总有些时候实在烦的不行,又没吃的,不杀两个人就只能搞点小破坏了。
“花大爷最后怎么样了?”
花不再随口一问,蔺慈安却是开启了头脑风暴,她杀人从不需要理由,这里的人对她而言就像是人族一脚下去能毁掉一个藏了无数生灵的蚂蚁窝。
人踩死蚂蚁可以随心所欲,那么蔺慈安杀人自然也是如此。
天生神明,高高在上,带着游戏人间的态度来此地打发时间,不成想在游戏中动了真心,也不成想真心碎了一地,需要她亲手拼凑。
也只有在这一刻,为了在花不再面前撑起“善良人设”,开始编瞎话:“他自知有错,以死谢罪了,我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百解腹诽这瞎话着实漏洞百出,凡人自裁,修士竟然反应都来不及,这凡人也着实天赋异禀。
偏白龙只是哦了一声,仿佛只需要一个答案,至于答案真假,她毫不关心,更不会过脑。
“再再,二十年前,孕育你身的是我的傀儡,你与花荣毫无关系。”
明知花不再不会为花荣的生死有任何情绪起伏,但她有个“原主”的概念,总以为这个身子骨是别人的,蔺慈安思虑再三还是解释了一句。
“也不算孕育,只是按照凡人能接受的方式,将你托付给花家。”
然而花不再仍旧半点不感兴趣,“我知道,花大爷不是我爹,花大婶也不是我娘,我是从蛋里长出来的,我是蛋生的。”
所以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她就不叫花荣和杨苏雪爹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