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澜轻轻摇头:“金甲人杀之不尽。每斩杀一个,便会分化出更强悍的金甲卫。”她遥望山谷深处,“否则这金炎晶也不会留存至今。”
梦朔雪自信地勾起嘴角:“你若想要,我有办法。”
齐安澜明白他的心思,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她转身澄澈的眸子直视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梦公子,秘境之后,我齐家将与游家结亲。”她神情复杂眉头微皱继续说道:“届时还请梦公子赏脸来喝杯喜酒。”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梦朔雪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呼吸不畅的胸口,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要嫁给他?”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瞬间蒙上水雾,浓密的睫毛轻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泪珠滚落。
齐安澜被他这样反应惊得怔了怔,清冷的面容浮现一丝愧疚:“我们早有婚约。”她微微垂眸,声音轻了几分,“更何况...他是我真心相待之人。”
梦朔雪沉默良久,最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我会去的。”他抬头望向远处金色的山峦,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只希望...到时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齐安澜语气缓和了些,“欢迎之至。”说完,她最后看了眼山谷深处,转身离去。天青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渐渐消失在金色的地平线上。
梦朔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黯淡的桃花眼。
星野蹲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见没反应,歪着头问:“师叔喜欢冰山美人吗?”
梦朔雪转过头,看着小家伙天真的脸庞,轻声道:“她只是...痴于修炼,鲜少与人接触。”目光又飘向远方,“实际上...是个很温柔的人。”
星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山下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梦朔雪突然站起身,一把拎起他:“不急,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他嘴角重新扬起熟悉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落寞,“我们先修炼,然后...去找你师父。”话音未落,两人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世间之事总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它便越会如影随形地纠缠上来。
梦朔雪本想远离那些纷扰,躲避无端的麻烦,然而命运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刚逃出几步,便被前方山头上伫立的数个金甲人拦住了去路。
那些金甲人浑身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梦朔雪不断后退,脚下碎石滚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身后不远处便是混乱的战场,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震天。
他不想被卷入其中,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你师父在哪……”声音飘散在风中,带着几分忧虑。
与此同时,与金星相隔五颗星球的第六颗星球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颗巨大的水晶悬浮在墨色穹顶之上。
秋月白踏入这里后,本想就近寻一处僻静之地,进入玉佩空间查看梦朔雪的下落。然而,他刚踏入这颗星球,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幻境中。
当梦朔雪和齐安澜踏入金星时,秋月白正站在一片浓雾弥漫的幻境中,双目紧闭,唇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他沉浸在一场美梦中。
这是一颗幻境星球,能够将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具象化。进入幻境的人,仿佛在经历另一段真实的人生,难以分辨虚实。此刻的秋月白,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洞房花烛夜。
红烛高照,喜帐低垂,满室皆是喜庆的红色。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揭开对面身穿大红喜服的男子面上的红色面纱。那一刻,他的心跳如擂鼓,期待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
然而,当面纱缓缓落下时,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竟在瞬间变成了一双狡黠的狐狸眼,而眼前的人也由梦朔雪骤然化作了计烟泽!秋月白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计烟泽唇角微勾,狐狸眼中流转着戏谑的光芒,轻声问道:“宫主大人,您更喜欢主子……还是喜欢我呢?”
秋月白眸色一冷,当即拔剑。刹那间,漫天飞雪席卷而来,一条冰龙自剑锋怒啸而出,龙吟震彻天地。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整个幻境如镜面碎裂。浓雾重新弥漫,眼前哪还有什么婚房喜帐?唯有单膝跪地、嘴角溢血的计烟泽。
秋月白眸光如霜,冷声道:“变回去。”
话音未落,眼前的计烟泽身影扭曲,转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透明的灵体——圆圆的大脑袋上嵌着两颗大大的圆眼睛,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宛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灵动又可爱。
看着眼前这萌萌的小东西,秋月白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带我去找这个人。”
幻灵乖巧地点点头,轻盈地向前飞去。它所过之处,浓雾如潮水向两侧退散,待秋月白走过,又悄然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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