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之争何时停过?"秋月白轻轻把人扶起坐好,传音却淬着冰碴,"共生法则不过脆纸一张。那些被艳鬼皮相所惑的..."他瞥向山谷中隐约可见的扭曲人影,嗤笑出声,"死活与本座何干?”
计烟泽狭长的狐狸眼中写满了迷茫,他望向对面端坐的秋月白,疑惑的继续传音:"可你不是......"
话音未落,秋月白修长手指如穿花蝴蝶快速掐诀,莹蓝灵光如星河倾泻,将两人衣襟上凝固的血渍和污渍涤荡一空。
"他们难道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秋月白冰冷的反问在计烟泽心底响起,丹凤眼尾轻挑斜倪着计烟泽:"引渡阁自诩只要筹码够便不分善恶,为何独独不接墨幽的生意?"
计烟泽喉结滚动着别过脸,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摸上腰间的摄魂铃故作轻松道:"我那不是......生计所迫嘛。"
忽又转头露出狡黠笑意,"再说这以阴鬼修炼,总归是护着那些凡人......"
微微侧头余光瞄向秋月白,见人只是忙着给梦朔雪疗伤并不理会自己。收回目光时瞥见同样守在梦朔雪身侧,乖巧的星野时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可不想日后清算时被镇入无尽海底。”
秋月白眼神倏然转冷,一道白影掠过以闪身至计烟泽身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裹挟雷霆之势扼住计烟泽的咽喉,致使他的后背重重撞上金色石壁,簌簌震落细碎金砂。
天雷威压如万仞山岳倾覆而下,他苍白面颊泛起病态潮红,唇角溢出的血珠沿着下颌滑落,在绛紫色领口晕开暗色痕迹。
"你都知道什么?"秋月白压低的声音裹着霜雪,周身灵气激荡引得周围金树叶子簌簌坠落。
"咳......"计烟泽勉强扯出苦笑,指尖攀上对方绣着银纹的衣袖,"天机......不可......"话未说完便被甩开,半伏在满地金叶子上。
秋月白甩袖后退,他反复施展净尘诀后回到梦朔雪身侧,左手附上梦朔雪后心缓慢渡入灵力,传音却字字淬冰:“隐瞒了什么?”
计烟泽明白他是顾及梦朔雪才没有对自己下狠手,他漫不经心摸出青玉瓷瓶,倒出三粒朱红丹药含入口中,传音却带着几分示弱:"天机镜窥见未来一瞬,尸山血海上立着一块通天高的无字玉碑……”
“嗯……”秋月白凤眼微眯看向计烟泽。
计烟泽只觉被什么大凶锁定了一样,后背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玉碑前、有一道、白衣白发的背影,剑指苍穹……后面、就被反噬了……。”
“所以你觉得那人是我?”秋月白眉头紧锁。
“可这下界只有你天池宫镇守魔族界壁,且来历神秘……更何况雷灵根克制所有阴物,而雷灵根最强者也只有你一人能做到。”
闻听此言秋月白陷入沉思中。
星野托着下巴来回打量二人,肩膀上的果果同款姿势连瞳孔转动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计烟泽长舒了口气,闭目调息慢慢恢复伤势。
新月攀上中天时,梦朔雪缓缓睁眼,墨色睫羽轻颤如蝶。他掩唇轻咳,指缝间绽开大片红梅。秋月白瞳孔骤缩,抓过那只苍白手腕,雪白锦帕立刻吸干血渍。
"无碍的。"梦朔雪抽回手轻笑,腰间玉扣闪过幽光,暗红斗篷如水纹漾开,表面流转的幽蓝星芒照亮他昳丽面容,"幻颜斗篷可化形......"
"你……"秋月白指尖抚过斗篷边缘细密针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这分明是......"
梦朔雪轻笑一声:“嗯……明日我们是魔族……”
秋月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要做什么只管开口,剩下的交给我。”
说话间他随手唤出莲花玉床,冰晶雕琢的莲瓣在月光下流转清辉:“安心休息,一切有我。”
待梦朔雪躺好,秋月白盘坐在床边,幔帐垂落的瞬间,他指尖不自觉蜷缩,将染血锦帕攥进掌心。
晨曦的阳光如千万缕金丝穿透淡金色的云层,将整座鎏金山脉镀上流动的金箔,嶙峋的山体在日光中蒸腾出灼目的金芒。
山谷里的打斗声早已停息,一群长发凌乱法衣破烂,宛如乞丐的修士正躲在幽蓝光晕流转的隐匿阵法中,闭目调息着体内近乎枯竭的灵气。
倏然间,一缕缕裹挟着冰晶的桃花酿酒香破空而至,这带着雪域寒意的馥郁竟如同活物穿透阵法结界。众人尚未来得及睁眼,粉雾已凝成无数缠绵的娇俏少女,将毫无防备的修士们拖入绮丽的幻境。
三道颀长的红衣身影带着个矮小的红团子自云端飘落,艳丽的衣袂在风中翻卷如盛放的血莲。
为首的秋月白足尖刚触及洞前金岩,整座山体突然震颤轰鸣,三个足有两米高的金甲巨人从洞穴阴影中跨出,手中金晶长矛折射出刺目寒光。
秋月白骤然变色的瞳孔化作极地冰魄的幽蓝色,周身灵气如狂潮翻涌,纤白指尖掠过处,方圆十丈瞬间凝结成晶莹的冰雪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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