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依旧凌空而立,银白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冷辉,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有话快说,本座没闲心与你扯皮。"
蓝溯眼底闪过一丝愠色,却又很快隐没在深邃的眸光中。他抬手示意侍卫退下,只留下一个雕刻着海龙纹的玉盒悬浮在两人之间,盒身上古老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父主自百年前便举止异常,海族兵士时常无故失踪......"蓝溯的声音低沉,"镇魔渊的法阵光芒日渐暗淡。"
"与我何干?"秋月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万年前那场浩劫,你们投靠魔族,险些让整个仙洲覆灭。"他眯起眼睛,银白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如今......莫不是又想设局坑杀各派天骄?"
蓝溯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秋宫主,万年前我尚未出世,你怎能如此猜忌?"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别忘了天机誓约!你天池宫身为镇洲司官,若真出了差池,你也难逃因果!"
"誓约?因果?"秋月白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那是师尊的事,与本座何干?"他眼神陡然凌厉,周身寒气骤起,"本座倒想劈了那天机碑,正好与东方星移那老狐狸清算旧账。"
蓝溯一时语塞。
这场交锋以海族少君的惨败告终。向来沉稳的蓝溯此刻面色涨红,不知是羞是恼,海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秋宫主,"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行了一个下位礼,"此番前来,我确实带着十足诚意,恳请宫主出手相助。"
秋月白眉头紧锁:"海族不在天池宫监管之列,我无法动用镇魔法宝。"
蓝溯闻言以为他在推脱,当即打开玉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黑色鳞片,其上布满血色纹路,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这是父主的尾麟......"
“魔气。"秋月白眸光一凝,身形缓缓落下。他修长的手指穿过结界轻触鳞片,刹那间电光流转,"嗤嗤"声不绝于耳。收回手时,他指尖萦绕着一缕黑气,很快被寒气冻结、碎裂。秋月白沉默地望向大海深处,眸子映照着幽暗的海面,若有所思。
蓝溯见他这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恢复如常:"秋宫主可有良策?"
秋月白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看着蓝溯困惑的神情,他缓缓开口:"办法倒有一个。镇魔渊的阵法,可承受得住天雷之威?"
蓝溯沉思片刻:"可以,但如此一来,阵法至多维持两百年便会失效。"
"两百年......"秋月白轻声重复,月光为他冷峻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暂且按兵不动。若你父主再有异动,或是......彻底失控,"他声音渐冷,"你便......"
一刻钟后,两道身影各自离去。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海面上,波涛轻涌间,那些细碎的银光时隐时现,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影。
此后的数日里,隐仙谷中一片忙碌。
梦朔雪粉色身影在山谷间来回穿梭,修长的手指不断掐诀结印,将一道道灵纹打入虚空。
他神色专注,眉宇间透着几分凌厉,衣袖翻飞间,青玉方砖随他心意浮空而起,稳稳嵌入擂台阵基。
尽管动作行云流水,但他的呼吸却比往日稍显急促——道印破碎的反噬仍在体内肆虐,经脉已如冰裂的瓷器,布满细不可察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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