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负手而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你说得对。"他的目光投向远方,"谁也逃不掉。"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希望他为了那群废物去死,还是想和我一样,在轮回中寻找残破的灵魂?"
计烟泽紧了紧怀中的人,最终只是轻声道:"我会照顾好他。"他转身继续向天池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多谢。"
夜风卷起他的衣袍,石阶上留下一串殷红的血滴,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红芒,渐渐消失在云雾深处。
秋月白唇边勾起一抹森然冷笑,指尖轻划空间再度撕裂。雪色长袍在踏入裂隙的瞬间化作刺目猩红,最后一声轻嗤:"墨渊......"在虚空中回荡,那尾音里的讥讽随着寒风消散。
浓墨浸染的夜幕吞噬了天地,魔宫狰狞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嶙峋檐角似要刺破苍穹。人骨铺就的广场上,紫红魔焰在骷髅眼窝中明灭不定,将中央那座墨渊的雕像映照得愈发妖异。
雕像上紫发飞扬,凤眼睥睨,似在嘲弄众生。秋月白盯着那石像,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森白牙齿,眼底血丝蔓延。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起初极轻,像是夜风掠过刀刃的颤鸣,可转瞬间便化作癫狂的嘶吼,如同万鬼同哭,震得整个魔域天穹崩裂!他踏出空间裂隙的刹那,脚下大地轰然塌陷,蛛网状的裂痕疯狂蔓延,仿佛整片魔土都在他的杀意下战栗!
"好……好得很……"他低语着,声音温柔得近乎病态,可周身翻涌的杀意却让空气都扭曲起来。
下一秒——
"轰——!!"
双剑出鞘,霜魄和覆霜化作两道灭世寒光,剑意如狂龙嘶吼,瞬间撕裂夜幕!空间崩塌,乱流肆虐,魔宫穹顶被一剑劈开,墨渊的雕像在剑光中寸寸崩裂,头颅高高飞起,又在半空被雷霆劈成齑粉!
"跑!快跑啊——!"
隐藏在暗处偷窥的魔众哀嚎四散,可逃得掉吗?
秋月白的身影已化作一道猩红残影,所过之处,剑光如暴雨倾泻,雷火焚天!魔将的头颅在电光中炸裂,魔兵的身躯被剑气绞成血雾,整片魔域在他的杀戮下哀鸣颤抖!
血月高悬,群星泣血。这场屠杀持续了整整七日七夜,直到最后一声惨叫湮灭,直到整片魔土再无活物。
尸骸堆积成山,焦黑的残肢断臂铺满大地,魔气被雷霆涤荡殆尽,连风都带着刺鼻的腥臭。秋月白站在尸山中心,长发染血,衣袍猎猎,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杀意。
"不够……还不够……"他低笑着,掌心猛然下压!
"轰隆隆——!!"
大地震颤,无数魔尸被无形之力拖拽,堆积成一座巍峨尸山!紧接着,天穹裂开一道深渊,一座通天玉碑裹挟着灭世之威轰然坠落!
"镇!"
玉碑砸落,整片魔域为之一沉!碑身缠绕着血色雷光,每一道电纹都如锁链刺入尸骸,将万千亡魂永世禁锢!魔气被镇压,怨魂在碑下嘶吼,却再也无法挣脱。
秋月白站在碑顶,俯瞰这片被他亲手毁灭的疆土,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癫狂如魔!
"阿梦……你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他抬手,最后一剑斩落——
"轰!!"
魔域最后的结界崩塌,整片天地陷入永夜。
而他,踏着血与火,再度撕裂虚空,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魔域异动搅动风云,各方势力的飞舟如惊鸟掠向边界。雪山天池蒸腾的雾气中,星野单薄的身影在寒玉床上微微发抖,唇边血迹未干。
结界外,计烟泽轻拍着怀中熟睡的婴儿,通讯令牌突然亮起。
"老计啊,宫主呢?"千机灵的大嗓门带着浓重的口音。
计烟泽看了眼结界内,压低声音:"闭关。有事?"
"魔域那边出幺蛾子了!主子不在可咋整?咱要不要去瞅瞅?"
"不必。"计烟泽目光扫过星野苍白的脸,"主子去发疯了...你安心呆着吧。"
"哎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墨渊那老登又出来了呢!那行,有事吱声啊!"
收起令牌,计烟泽凝视着结界内的人影:"星野,你怎么样了..."
星野沙哑的声音传来:“无碍,你的伤……"
"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你……"计烟泽欲言又止。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遥远的寻道城,生活着寻氏一族。这座小城虽仅有千余人,却暗流涌动。五长老是家主的亲兄弟,与妻子育有一子,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可惜夫妻二人天赋异禀,反倒招致了家主的嫉恨。]
讲述间,星野的双手在膝头骤然攥紧,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杀意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
"星野!"计烟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急声喝止。
被惊醒的星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嗓音愈发嘶哑:"无碍。"
[某日,族人禀报在雪山脚下发现了三目冰蟾。那对夫妻欣喜若狂——此物能助孩子修炼事半功倍。三日后,他们将爱子托付给最信任的人,那位至亲的家主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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