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的眼神在纸袋上定了一瞬,随即堆起笑:"粮票事小,烈士遗物可不能马虎......"
"已经托王主任找专家鉴定了。"张建国将纸袋往怀里一揣,故意露出半截泛黄的信纸,"说是这里面还有老宅的地契呢,回头要是找着老房子,说不定能换间大点的屋子。"
闫埠贵的脸色变了变,干笑道:"那、那挺好,我就不打扰你收拾了。"转身时袖口带过门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布鞋在青石板上踩出仓促的节奏。
目送闫埠贵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张建国转身望向墙角的大水缸。心念一动,缸里的清水泛起微光,瞬间消失在空间里。指尖抚过缸沿的青苔,他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老宅的井里有爷爷留下的玉佩——那时的他不懂,为何母亲总在深夜望着月亮发呆,此刻握着系统钥匙,才明白有些秘密,早已藏在血脉里。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飘来窝头的麦香和白菜帮子的清苦。张建国坐在供桌前,从空间取出母亲留下的军用罐头,金属盖子掀开时的"啵"声,像打开了时光的匣子。午餐肉的咸香在舌尖漫开,他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轻响,眼前浮现出身体数据:体质7,精神9,八极拳大成的图标在技能栏里泛着微光。
供桌的暗格在月光下隐约可见,他伸手摸进去,指尖触到金属盒的刹那,心跳漏了半拍。五枚袁大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地契的宣纸带着陈年的墨香,"京城东城区贾家胡同13号院"的字样让他瞳孔骤缩——那是许大茂家的四合院,前世他曾在暴雨夜见过许家老太太抱着家谱痛哭,说那院子原是张家的祖产......
指腹摩挲着地契上的官印,张建国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月洞门外闪过一道浅蓝衣角,麻花辫的尾梢在月光下晃了晃,像极了他方才推门时闪过的幻觉。他起身走到门边,只看见槐树影在地上摇曳,却听见远处传来少女的轻笑,混着夜来香的芬芳,飘进了渐深的夜色里。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亮起,物资栏里新增了地契和袁大头,陈列架上的军功章闪着微光。他指尖划过"时间静止"功能,想着明日该去一趟城外的乱葬岗——前世母亲的坟茔至今未寻到,或许,这个能让时间流速1:100的空间,能帮他留住些什么。
夜风穿过窗棂,吹得供桌上的照片轻轻作响。父亲的目光仿佛穿过时光,落在他握着地契的手上,母亲的字迹在月光下愈发清晰:"真正的家"。张建国忽然明白,这把钥匙打开的,从来不止是空间的大门,更是一个被战火掩埋的真相,和一段即将在他手中改写的,关于忠勇与传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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