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细雨裹着寒意,顺着青瓦滴落在四合院的砖地上。张建国掀开蓝布帘,搪瓷缸里的玉米碴粥腾起的热气在窗玻璃上凝出雾花,他望着腕子上褪色的军绿色表带——这是原主留下的唯一物件,指针停在七点十五分,恰是他穿越第三日的卯初时分。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深处轻颤,淡蓝色光幕如晨雾般漫开,50斤东北大米的图标旁,青霉素的针剂在虚拟光影里泛着冷光。他指尖划过光幕,麻袋落地的闷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指尖残留的系统能量让掌心微微发烫,这是1962年的黑市买不到的安全感——上周他刚看见供销社主任用半两粮票换走了寡妇王婶的银镯子。
东跨院外墙传来窸窣响动时,他正往粗布衫里塞医用酒精的玻璃瓶。三大爷闫埠贵踮着脚往墙根码蜂窝煤,鼻尖上架着的圆框眼镜滑到鼻梁上,见他出来立刻堆起笑:"建国啊,这墙根空着也是空着......"
"三大爷,"张建国截断他的话,八极拳的崩劲在小臂游走,青砖在拳风下寸寸龟裂,碎砖擦着闫埠贵的鬓角坠入泥地,"上个月您把公共水管接进自家厨房,前天又把西厢房的房梁锯了半根——"他盯着对方抖如筛糠的手腕,"再让我看见您动这院墙,下一拳就招呼您鼻梁上的眼镜。"
四合院的木门次第推开,槐花混着潮气的味道里,聋老太太的枣木拐杖敲在青石板上。老人满头白发用布帕包着,浑浊的眼珠却在看见张建国掌心的碎砖时骤然清亮:"小子,跟我搬煤去。"
北屋的霉味混着陈年艾草香,老太太掀开炕席的动作带着经年的利落,铁盒开启时铁锈剥落的声音里,半块长着白霉的窝窝头躺在旧报纸上。张建国接过窝窝头时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这双手或许曾在抗联的地道里传递过情报,此刻正借着递窝头的动作在他掌心快速划过——三长两短的摩斯电码,正是原主父亲当年在抗联时的联络信号。
"东跨院的槐树下有暗门,"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珠望向窗外,"四九年国军来挖过三次,都没找到。"她枯瘦的手指扣住张建国的手腕,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掌心的热流顺着经脉游走,"我护着你在这院子里立足,你护着这地道里的东西——直到该来的人出现。"
暮色漫进院子时,铁锅炖大米的香气正从东跨院飘出。张建国握着柳木勺子搅动粥汤,金黄的米油在灶火下泛着光,这是系统出品的东北长粒香,比供销社卖的陈米多出三倍的蛋白质。
聋老太太端着蓝边瓷碗站在月亮门下,粥汤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斑:"秦淮茹,你家棒梗盯着我碗沿都快流口水了,"她斜睨着蹲在廊下的母子,"有这闲工夫,不如让你家男人跟建国学学怎么挣工分——"
话没说完,二门"咣当"被撞开,傻柱拎着半块酱牛肉闯进来,衣襟上还沾着食堂的面渣。张建国在他开口前低声插话:"南边小树林有烟头,牡丹牌的。"傻柱的擀面杖立刻横在肩上,风风火火的背影撞得门环叮当响,张建国看着他腰间晃动的铝制饭盒,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个厨子总把窝头掰成小块分给院里的孩子。
一刻钟后,打骂声混着狗吠传来。许大茂被拎着衣领拖进院子时,裤脚还沾着槐树叶,腰带上别着的花手帕边角绣着"秦淮茹"三个字——正是三天前秦淮茹晾晒时被风吹走的那块。棒梗攥着板砖的手青筋暴起,却在张建国扣住他后颈时如被掐住七寸的蛇,浑身力气骤然泄了。
"一大爷,"张建国转身望向脸色铁青的易中海,"上个月许大茂在女澡堂外墙扒灰,您说'年轻人难免犯浑';上上个月他偷拿食堂的菜票,您说'改过自新就好'。"他指尖划过许大茂腰间的手帕,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现在人赃俱获,您还要说'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易中海的旱烟杆在掌心转了三圈,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按规矩......写份检讨,去街道办..."
"写检讨?"张建国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般的冷意。他从裤兜摸出玻璃酒瓶,医用酒精的气味在夜风中散开,许大茂的脸色瞬间煞白:"上个月西城区的流氓头子就是这么糟蹋王姑娘的,"他晃了晃酒瓶,月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冷冽的光,"今天就让您尝尝,被人盯着洗澡是什么滋味。"
火柴擦燃的声响惊飞了房檐上的鸽子。火焰腾起的刹那,张建国八极拳的寸劲已击中棒梗后心,将扑向火堆的母子推得踉跄后退。热浪灼着睫毛,他看见许大茂在火中翻滚的身影,听见易中海慌乱的呼喊,却在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注意到聋老太太站在阴影里,拐杖轻点地面——三长两短,正是下午在北屋见过的节奏。
火被傻柱用食堂的大铁锅扣灭时,许大茂已经昏死过去。张建国望着自己发烫的右手,系统奖励的八极拳奥义正顺着经脉游走,那些在现代格斗馆学不到的发力技巧,此刻如老树根脉般在脑海中舒展。聋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布满老茧的手悄悄塞给他个东西——是块刻着抗联标志的铜钥匙,在火光中泛着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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